连明鈺三人被塞进厢型车后就立即被捆住手脚,嘴上也被贴胶带,头上被套了黑布袋。
待在车上和掳走他们的是不同批人,三人颇有默契地在被布袋挡住之前尽可能把歹徒的脸过一眼。
三人被夹在中间那排座位,连明鈺和容盺怕被怀疑手錶有问题,连头都不敢低下来。
季云喧被车厢内刺鼻的菸酒味,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味道薰得想吐,脸色发白,虚弱地靠着亲哥的肩。
「宿主,您还好吗?」配配监测到季云喧生命活力异常,关心问道。
「不好,我想吐,刚刚吃太饱,现在又被车子的味道薰到头晕。」季云喧可以保证现在把胶带撕开,他可以吐得前座满身还有剩。
他闭上眼,试图减缓晕车带来的不适。
连明鈺坐在两人中间,知道亲弟不舒服,将身体微微后靠,让他靠得舒服些;而容盺情绪似乎没什么被影响,除了一开始被人拿着像枪械的管状物抵住时有些错愕外,走出店外反而冷静下来。
毕竟身为一个长相出色的公眾人物,像这类事情他倒也经歷过几次,只是因为后台硬了点,他自愿跟人走往往是想钓鱼而已。
魏禕跟他分析过何范叶的事,今天这齣若说没有姓何的手笔他才不信。
连明鈺想过自己可能会有危险,季云枫提醒他很多次了。
可是对方居然选在人来人往的餐厅下手,还威胁他们在餐厅放了爆裂物,如果不配合就要让所有人跟他们同归于尽。
那个“所有人”也包含他们两个歹徒吧?
他们有想到如果三人当中一个不配合会连他们自己也炸死吗?
只能说对方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也不放过,够兇狠!
不过这是后来被强迫乔装时才慢慢冷静下来的想法。
当他洗完手抬起头发现身后的亲弟和容盺被挟持时,第一时间本想按下手錶的警报键,但容盺对他使了眼色阻止他。
一来是不知对方同党还有多少人,二来是不知道爆裂物的真假,暂时别打草惊蛇。
季云枫现在人在现场,两人手錶系统是相连的;如果警报一按下去,对方带人衝过来,闹得动静太大就怕歹徒来个鱼死网破。
连明鈺也不知打哪来的勇气,瞬间平静下来。
他放松自己不抵抗,任由歹徒替他套假发戴帽子,穿上女版长外套。
当另外二人也被粗鲁地乔装完毕后,他心里既担心季云枫发现他们失踪后的反应,又担心亲弟身子。
现在只先能稳住歹徒,他相信男朋友有能力救他们出来,同时也想到这阵子他们防这些小人防得心烦。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这次就是把对方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他知道季云枫肯定会调监视器,不晓得他偷偷给的暗示对方收到没有?
愈早被发现对他们就愈有利。
视线被遮挡,他们只感觉司机开车技术不太好,一路弯弯绕绕摇摇晃晃,加上时不时来个路面颠簸,不只季云喧想吐,现在连他们两个都想吐了。
好不容易等车停下来,三个人分别被扛进不同房间后头套才被摘下。
事发到现在,歹徒全程除了说“上车”、“下车”、“不准出声”、“不要有小动作”之类的话,其馀时间均保持沉默。
对方将他们带到室内拿下头套后便离开,估计是守在门外。
连明鈺环顾四周,房间约有两坪大,地板还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天花板角落有监视器和一盏日光灯,室内只放了一套简陋的木製桌椅。
因为手脚还被绑住,他只能用跳的跳到桌椅旁,假装要调整姿势,凭感觉让手錶边缘碰了碰椅子,希望能点到通话键。
好不容易坐到椅子上,他靠着桌子背对监视器,脸上终于流露一丝疲惫。
脸上长时间贴着胶带的部份已经有些麻木,他忍不住开始做怪表情,设法让胶带不要黏那么紧。
等动到脸颊都酸了终于有效果,右边的胶带些微松脱,让连明鈺大大喘了口气。
他刻意轻轻晃动桌子製造一点声响,然后轻声说几句话,以便确定监视器或是房里是否有其他收音设备。
也许五分鐘,也许十分鐘,总之连明鈺除了製造不是太大声的音量外,就是站起身子调整姿势,但绝不转身。
这么奇奇怪怪的行为若是看监视器的人肯定会觉得挺奇葩,但声音的部份确定没收到,要不他刚刚唱霍元甲时就会有人衝进来了。
行动被控制但没被监听,连明鈺松了口气,看来歹徒可能觉得他们没战力不足为惧吧?
他接着一副自闭样坐到地上,假意自己不安害怕缩到桌脚旁靠着墙,开始轻声说话,也不管自己的通话到底接通没。
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暂时转移注意力。
他担心亲弟,担心容盺,担心那些正担心着他们的人,害怕这里充满陷阱,让要来拯救他们的人陷入危险。
「这里有监视器但没有被监听,我们手脚被绑住,嘴也被胶带封住,刚刚试了半天才让胶带掉了一边……」他说到一半听到房外有声响,急忙噤声,顺势用桌脚滑了一下脸颊,让胶带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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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枫和魏禕坐在黑色商务休旅车里,跟着导航定位与被追踪的车辆保持一定距离尽量不让对方发现,直到对方停了下来,他们也在外围找个隐蔽的地方停车。
是一片正在等着重划的废弃工业区。
到现在还没收到罪魁祸首的联系,季云枫心想对方这是想让自己主动出击?
呵,也好。
他从随扈那接过自己的笔电,又把连明鈺的笔电拿出来,接着用手机拨通警方的电话,将来龙去脉讲给警察同仁知道后,交代他们过来时别鸣警笛并且分开行动,这里的地势和情况在自己的掌握中,等等会用通讯软体将定位地图一併发过去,方便警方包围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