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分明是恶意揣测!我上次亲眼看到,邱煜为了给殷苒治病,去当铺当东西了。这不是患难见真情是什么?”何春桃争辩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前程,当点东西算得了什么?”李红杏不以为意道。
何春桃说不过她,只好问孟星彤:“星彤,你觉得呢?”
孟星彤想了想说:“我觉得,谁都没有我跟我相公般配!相公,你说是吧?”
得,问了也白问,何春桃只好扭头问谢霁庭:“小谢,你觉着呢?他们俩算不算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很感人?”
谢霁庭:“……”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对别的‘有情人’能不能终成眷属这么热衷呢?
谢霁庭不好直接打击她,只说了句:“济昌侯府迟早会派人来把殷苒接回去的。”
何春桃一听气了个够呛,他到底是谁店里的伙计?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当下懒得理他,气呼呼地继续打牌。
也不知是不是气不顺的原因,接下来她越打手气越差,没一会儿,就输了好些本钱。
谢霁庭见她输得惨,脸色也愈发难看,为了弥补刚才‘说错话’,便坐到她身后,稍稍指点了下。
何春桃被他这一指点,手气瞬间逆转,连赢了好几把,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没看出来,他竟然对叶子牌也这么有研究。
谢霁庭倒不是对叶子牌有研究,而是记性好,会算牌,这才帮她赢了几把。
李红杏见何春桃跟谢霁庭在那儿咬耳朵算牌,气得把牌一扔,忿忿道:“不玩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打个牌还带个男人一起,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忒不公平了些。”
何春桃一时有些讪讪,见天色不早了,该准备晚上的饭菜了,便也放下牌道:“那就改天再玩。”
送走李红杏和孟星彤后,何春桃连忙问谢霁庭:“你打叶子牌是有什么诀窍吗?快教教我。”
谢霁庭见她一脸兴奋,显然是想学会了之后出去大杀四方,心下不免觉得好笑,但还是将怎么记牌算牌一一教给她。
何春桃听他教了一通,越听脑子越乱,连忙打断道:“你这也太复杂了些,就没有简单一点的诀窍吗?”
“也有。”谢霁庭答。
“是什么?”何春桃两眼冒光地问。
“打牌时把我带上,我帮你算牌。”谢霁庭一本正经道。
何春桃:“……”
她这几天是不是对他太和善了些,他竟然敢同她开玩笑了?
“我怎么带上你,你没看到刚才你帮我赢了几把,李红杏就不乐意了吗?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能把你背箩筐里!”何春桃没好气道。
“娘,我是三岁小孩子,你可以带上我啊!”一旁小安奶声奶气道。
“你又不会算牌,带上你有什么用?”何春桃嫌弃道。
“我可以跟谢叔叔学啊,我学东西很快的!”小安很是自信道。
何春桃气得直接揪住他的耳朵:“你刚才说想学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我错了,我不学了还不行吗?”小安皱着小脸求饶道。
何春桃这才松开他的耳朵,不过,他这么一闹反倒提醒了她一件事,他不能跟着谢霁庭学算牌,可以跟着他学别的啊。
谢霁庭可是有状元之才,因为太过俊美才被点为探花郎,她一直把他当跑堂伙计用,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小安快四岁了,眼看着要开蒙了,镇上虽然有个小私塾,但里面只有一个老秀才,听说教得很死板,小萍那丫头就不爱去那儿上课。
何春桃虽然不至于望子成龙,但老秀才跟探花郎相比,任谁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咳,那个,小谢啊,小安快四岁了,你可愿抽些闲暇时间帮他开蒙?”何春桃说完怕他不同意,连忙又补了一句:“我可以给你加些工钱。”
谢霁庭怔了下,随即露出笑意:“当然可以,不过工钱就不必加了,举手之劳而已。”
她愿意让他给小安开蒙,就说明,她渐渐开始信任他了。
何春桃见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还不要工钱,便也没有坚持,只道:“那就从你欠的债里扣。还有,开蒙要买些什么,你列个单子,我回头去隔壁杂货铺买。杂货铺要是没有,就只能找时间去趟县城了。”
“好,我待会儿写好单子交给你。”谢霁庭点头道。
一旁小安兴奋地拍了拍手道:“太好了,谢叔叔要教我开蒙喽。我要去告诉小萍姐姐这个好消息!”
何春桃还没来得及阻拦,小安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陈老大夫想让小萍同小安一起,听谢霁庭讲课。
陈老大夫难得开一次口,何春桃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又找到谢霁庭,说明了情况,并道:“那啥,多教一个也是教,你就连着小萍一起教了吧。”
“掌柜的说得不错,多教一个也是教,那就请掌柜的同他们一起,听我讲课吧。”谢霁庭提议道。他还记得她写的那张借条,字歪歪扭扭的不说,上面还有不少错字。
“什么?我也要学?”何春桃一时傻了眼。
谢霁庭见她一脸的不敢置信,当即忍住笑意道:“掌柜的也不想自己认的字还不如小安多吧?”
何春桃一听也是,之前小安没开蒙,她大字不识几个便也罢了。等小安开了蒙,万一遇上什么不认得的字问她,她却答不出来,丢人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小安嫌弃是文盲。
何春桃当即下定决心,她不但要学,还要学得比小安多比小安快!
“好,我学!”何春桃一咬牙道。不就是学认字吗?有什么难的?
谢霁庭唇角微扬,他相信,教她的过程,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