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关月全程面无表情地上妆更衣,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想扯出个笑来,让爹娘安心,却怎么也扬不起嘴角。
喜庆的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在爆竹声中,二哥背着她一路往外走。
期间二哥小声与她耳语道:“月儿,走了便别再回来了。”
程关月正麻木着,一时反应不过来二哥是什么意思,直到送亲的队伍出了城门,离开京城半日正要停下歇息之时,一伙人突然冲出拦下了队伍。
瞬间一阵混乱,她安静地坐在轿中,而后有人掀开了轿帘一把将她抱起。
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马背之上,她的身后是结实的胸膛与臂腕,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怕,是我。”
盖在头顶红火的喜帕被风撩开,她仰头看见了他的侧颜。
沈长洲,他比当年背着她下山时要俊朗,也更成熟,而不变的是同样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她不敢相信般痴痴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程关月,我暂时给不了你锦衣玉食,也给不了你世子夫人的位份,唯有一颗永世不变的心,你愿意嫁给我,跟我走吗?”
“陇西王府能给你的,我沈长洲早晚也能一样不落地全都给你。”
她看似自由恣意,实则一直活在一个牢笼之中。
就像那个杜鹃花的传说般,她等到了那个深爱她的人,终将会带着她挣脱家族的枷锁。
而这个人便是沈长洲。
她的眼泪四散在拂面的风中,她又哭又笑地胡乱点着头:“愿意,我愿意。”
沈长洲低头在她眼睫上轻轻落下一吻,扬起个略带痞气的笑:“不许反悔,现下便出发了。”
“去哪?”
“私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