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些,”刚许怀谦让慕容湖气不顺了,慕容湖也想膈应膈应他,“人家沈温年还提出发行教习书。”
“书籍由各类学科大家编撰,比你你们翰林院编撰的各类学科的书籍还要厉害,”慕容湖渍渍道,“好些退隐的大家都被他请出了山,想想,等这书发行了出去,那些教习们得抢成什么样。”
“小沈可以啊!”慕容湖以为许怀谦会生气沈温年比他还要厉害,但许怀谦一听沈温年连教辅书都推出来了,连连替他点头。
他终于不跟自己比脸,开始跟他比才华了。
“这还不是重点,”慕容湖见许怀谦一点都不受影响,又加大了剂量,“他提出放开边界交易,扩大贸易,增强国内经济。”
嘿,你只想到加强去边界互市的商人人身安全,人家想的却是直接开放两国交易。
现在的缙朝处于闭关锁国的状态,边界有互市可以交易,但绝対不可以允许有人出关或者进关。
一旦这道关口放开,可想而知有多少会涌出关去,去外头的世界看看,同样也会有外国的人来到他们缙朝。
厉害了,我的小沈!
许怀谦听到慕容湖说沈温年居然在他不在的时候提出了这些建议,眼睛一个劲地放光,他这是吃了什么补脑丸了,一下变得这么厉害了!
许怀谦好奇地向慕容湖问道:“那陛下答应了没?”
“陛下还在考虑。”慕容湖看许怀谦一点都不受影响,自己都觉得没劲,“两国贸易不是小事,得慎重再三才能决定。”
“好吧。”许怀谦抿唇,他是真的觉得开放国际贸易很好,因为国内的经济能被他榨得都榨得差不多了,得找新的羊毛薅了,不过昌盛帝既然在考虑,他也不会胡乱去影响他。
他们说到结尾的时候,今日的朝会也要落幕了:“还有爱卿有事启奏么,没有就退朝了——”
听到这儿,许怀谦这才想起来,他还有工作没有汇报,忙持着玉笏出列:“臣有事启奏。”
昌盛帝都看许怀谦半天了,今儿他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就有小黄门跟他汇报许怀谦来上朝了。
就等着他汇报盛北情况的昌盛帝一上朝就一直注意着他,结果许怀谦跟慕容湖交头接耳,交接了一整个朝堂。
这会儿要退朝了,终于等到出列了,昌盛帝:“……”
“讲。”
“启禀陛下,臣去盛北这一年,成功制止袤河水蔓延,共安置一千零五十万灾民,”许怀谦侃侃而谈自己的工作,“开垦良田七千五百万亩,修筑衙门三十余座。”
“发现蚯蚓肥,培育上百个蚯蚓肥基地,产蚯蚓肥上万车,致使盛北小麦亩产达到四石以上,臣这一年,不负陛下与朝堂所托,圆满地将盛北转危为安……”
许怀谦在上头说着自己的功绩,下头的官员一致给他评价,太不要脸了!不太要脸了!
知道他很能干,但他也不能够把自己政绩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表示他很能干吧!
一点身为官员的含蓄都没有!
昌盛帝静静地在上头听着,听完他大吹特吹自己的政绩,又开始大吹特吹自己的能干来,不由得和其他官员一样出声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与陛下说,”许怀谦清清嗓子,正经道,“过去的一年,我们盛北不仅没有朝朝廷伸过一只手,还收缴上来三千万石麦子。”
许怀谦掷地有声:“折银九百万两!”
“三千万石麦子!”
“折银九百万两!”
“这还仅仅只是田税的!”
轰地一声,许怀谦的话直接让整个朝堂震惊,他说的这个数字,是一个灾区再灾后一年能够产生的税收么?!
就算他们用了蚯蚓肥致使田地增产,也应该增产不到这个地步吧。
户部首先站出来询问许怀谦:“许舍人说的可否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许怀谦自信道,“现如今,这三千万石粮食已经归入我盛北的三十个县城仓库,户部可随时派人查验。”
按理说,盛北这次遭了灾,该免三到五年税的。
可是昌盛帝着急啊,他急着看着国内繁荣昌盛,只有国家有税收了,各项措施都实施起来,国家才能繁荣富强,于是许怀谦就跟盛北的百姓说好了,粮食丰收了,大家不缺吃了的,还是把这田税交一交,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们盛北遭了灾,也不是叫花子,他们不仅养活得起自己,还有富裕的!
“可是按照盛北现存的男丁数量,根本不就不可能开垦这么田地和收缴这么多赋税。”户部的人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的,盛北现在还存余着多少人,他们心里门清,怎么算这账都対不上。
“那是因为我给盛北的老弱妇幼一块分了田地,”许怀谦丝毫不惧,“男人可以有田地养活自己,失去家人的女子、哥儿,还有孩子们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们再另外寻人嫁掉,或者让那些没有家人的孩子丢给我们衙门养吧,”未避免扯皮,许怀谦不介意说得再清楚一点,“朝廷一分钱都没有给我,我去盛北修堤坝安置灾民的银子都是翰林院给的,要养这些人,就得需要银子,没有银子,我就只能让他们自己养自己了。”
至于他们当中有好些都没有劳动力怎么办,好办,把田地先归集体,等粮食丰收下来了,再分给众人。
劳动力多得一些,不是劳动力的少一些,但至少不会饿死,或者别人有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户部的确想反驳许怀谦荒唐,怎可给女子哥儿还有稚子分发田地,却又发现许怀谦说得很合理,要是不给他们分发田地,朝廷拿什么来养他们呢。
现在许怀谦给他们发了田地,不仅让他们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了,还给国家增加田税,一举两得。
他们有什么脸去指责许怀谦?
“陛下,我们盛北去年遭了灾,田地营收艰难,今年就只有这九百万两田税——”
户部不再说话后,许怀谦又向昌盛帝说道。
说得一众朝臣面红耳赤,什么叫只有九百万两田税?!
要知道户部前些年一整年收上来的赋税才四百万两,他这一出手就是九百万两,这还是一个承宣布政使司,一个刚刚经历过灾区承宣布政使司的田税,都能够有九百万两,比全国的一年的税收都还要高,这是把他们所有的朝廷官员按在地上摩擦,什么叫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