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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2 / 2)

“我就试试。”陈烈酒也没正儿八经的跟军伍的人打过,他还以为穆将离就跟他一样打过的劫匪身手差不多,没想到这么厉害。

“你都多少年没练过了,你试得过她吗?”许怀谦搓红了手给陈烈酒摸药酒,批评道,“不知轻重!”

“你发火了?!”陈烈酒疼归疼,抽着气,看着许怀谦发火的模样饶有兴致,“你这还是第一次跟我发火呢?!”

“你很快就会看到第二次!”许怀谦板着脸给他凶道,“第三次!”

“别装了,”陈烈酒看他这样,倒是笑了,“眼泪要掉下来了。”

“哪有?”许怀谦抬手去抹眼泪,没料到手上有药酒,原本没有眼泪的,一下就给刺激出来了。

许怀谦:“……”

“别动别动,”陈烈酒强忍着疼,拿帕子给许怀谦把眼皮上的药酒给他擦掉,看着许怀谦被药酒刺激红了,不住掉眼泪的眼睛,笑话道,“我就说你在哭吧。”

“别闹。”许怀谦深吸了两口气,控制住掉眼泪的眼睛,按住陈烈酒,严肃道,“先把药上了。”

“嗯。”看许怀谦真的生气了,陈烈酒不敢闹了,老老实实让许怀谦给他全身涂满药酒。

尽管疼得直抽气,但内心是爽的,过瘾!

果然打架什么的,最爽了!

“你真想当官啊。”许怀谦看他那疼得打滚,都兴奋得在床上捶小拳头的模样,眼睫落了下去,又问了一声。

“就是有点。”陈烈酒转过身向许怀谦说道,“我要是也能当武官,能像穆将离一样贴身保护你吗?要是能的话就想,要是不能的话就算了。”

“哦,你这么费尽心思,就是想给我当警卫员啊。”许怀谦对陈烈酒又气又好笑。

“什么是警卫员?”陈烈酒问。

“就是穆将离这种。”许怀谦给他解释了一下,不过警卫员得大领导级别的才给配备,像他这样的官,要是没有领导额外批准,是不会给配备的。

“哦。”陈烈酒应了一声,“我当官是想保护你,但天底下还有跟我一样的人,他们也想上进,却因为身份无法上进,所以我就想,要是我也能当官,给天下哥儿开辟一条道,是不是就能给他们更多的机会。”

“是。”许怀谦点头,“只要有一个哥儿能够站到朝堂上,天下万万的哥儿都能走到朝堂之上去。”

“哎,我就这么想一想,”陈烈酒眼睛亮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太难了。”

第一难,天底下像他这样特立独行的哥儿太少了,更多的是姜小山那样的被欺负了死不悔改的。

第二难,朝堂之上,皇帝和大臣还有天下的男子们都不会同意他们哥儿当官。

第三难,或许就算改变了,哥儿们也会被潮热、家庭、自身等等因素所束缚。

所以怎么想怎么都困难。

“不难。”许怀谦给陈烈酒的小腿抹药酒,听他这么一说,眼睫颤了一下,“只要朝堂之上,都是我的人,这件事,就不是问题。”

“这怎么可能?”陈烈酒觉得许怀谦异想天开,许怀谦就算能拉拢,也不可能拉拢一个朝堂的人吧。

“怎么不可能。”许怀谦给陈烈酒说,“我改变了科举,这就意味着从下届科举开始,所有的进士都要尊称我为一声恩师。”

陈烈酒摇头:“那他们也不可能都听你的。”

恩师是恩师,政见是政见,连他这个没当过官的人都懂,能考上进士的人会不懂?

许怀谦顿了顿:“那若是朝堂由我做主呢?”

“嗯?”陈烈酒握着拳头向他看过去。

“若我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呢?”许怀谦与陈烈酒对视。

一直以来,他都是公务员思想,上头领导是个好领导,他就上上班,摸摸鱼,上头领导有吩咐了,他照着领导命令去做事就行了,要方案给方案,要计划给计划,要行动给行动,做好了,领导自然会升他的官。

可他老婆想当官,这就是不是他只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能做好,这还得改变领导的看法和思想。

爬到领导身边去,给领导出谋划策,替领导做主,成为真正的权利中心,一念一动皆能改变天下。

许怀谦原本没有这么大梦想的,他就想当个小官和陈烈酒过小日子,他在现代也就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有点理想也就是在退休之前升个正科级,一下让他想要爬到总经理那个级别去改变天下,他真没那个胆子。

虽然皇帝这个大领导对他很好,可伴君如伴虎,他能回馈给皇帝的只有自己的能力了。

但现在他老婆的理想太大了,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他得主动出击了。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的,小规模的搞点什么现代思想,要搞得搞个大的,直接把这个世界给翻了吧,从古人开始,就有人人平等,职业自由,有权之位有能之士坐。

许怀谦这个思想冒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野心了?

“你——认真的?”许怀谦给陈烈酒说这些的时候,陈烈酒也吓了一大跳,他相公他了解,不能说没有上进,科举的时候,要多努力有多努力,他只是眼界没那么广,或者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能尽到自己的能力就好,没有想过这么多。

不然他当初就奔着状元去了,何苦对探花念念不忘。

因为他觉得,探花他十拿九稳,而状元他不一定能够拿得下。

他只他拿觉得稳的东西,不去追求不稳定的。

但他现在愿意为了自己而去改变?陈烈酒不受震撼是不可能的。

“嗯。”许怀谦给他点头,“你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不要再去跟人打架了,你能为我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他想要的东西陈烈酒上刀山下火海都能给他挣来,同理,陈烈酒想要的,他就算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抢也给他抢来。

陈烈酒沉默,他不太想他家相公去做,太累了,他自己努力也很好。

“而且这件事,只有我能做,”许怀谦给陈烈酒抹完最后一点药,“不是谁都能够接受女子哥儿能够堂堂正正地走到朝堂之上,只有我可以,不管是谁,他就算是个怪物,我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