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你问的你少问,回去嘱咐你娘,给我们烧些茶水过来,”庞泰和看了眼陈烈酒不知道该怎么给儿子介绍,随意打发道,“我要在隔壁给这位夫郎修宅子。”
“夫郎?!”听到商贾哥儿已经嫁人时,庞冠宇先是失落了一下。
随即听到他爹要给这位商贾哥儿修宅子时,整个人都炸毛了:“修宅子?!”
这商贾哥儿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让他爹给他修房子?!
要知道,他爹可是官身,七品的工部给事,除了朝廷和皇家,谁能请得动他爹给他修房子?
可是朝廷和皇家怎么可能在他们这种地段修葺房子?还是一座这么破的房子?
“嗯。”庞泰和看他儿子这般一惊一乍的摇摇头,随口敷衍了一声,“家去吧,我们还忙着赶工期呢。”
庞冠宇见他爹真的带着人进了隔壁宅子,忙碌去了,傻了傻眼,难道这个商贾哥儿大有来头?
庞冠宇连同他妹妹庞冠玉兄妹两人都被他爹突然跑去给隔壁修房子的事给整蒙了!
本以为就是一个有点钱财的商贾哥儿,没想到这个哥儿还挺有权势的?
兄妹俩对隔壁的哥儿好奇极了,从他爹嘴里旁敲侧击了好几天,他们这才得知,这哥儿对朝廷有功,朝廷才帮他修葺房子的。
他还有个入赘相公,他修葺这房子,就是为了迎接他入赘的相公进京科举的。
听到这话,庞冠宇不淡定了。
他也是举人啊,他怎么没有遇到过如此知情知意的哥儿?
庞冠宇想起那日惊鸿一瞥的陈烈酒面貌,以及他爹说得那用自己的功劳换取给夫君修葺宅子的要求。
简直夜不能寐!
这日,他又从国子监下学,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陈烈酒,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之下,他居然主动走到了陈烈酒面前。
陈烈酒还认得他,隔壁工部主事的儿子,挑了挑眉:“何事?”
“要不你招我为婿吧?”
原本庞冠宇想着陈烈酒要只是个商贾哥儿,他纳了也就纳了,可他要是对朝廷有功,可就不能随便纳了。
他观陈烈酒身上自带一股子爽劲,应该也不是个喜欢被困于后宅的,怪不得好好的一个哥儿,要去招赘。
若是他是个普通哥儿也就罢了。
可他不是一个普通哥儿啊!这可是一个能在科举道路上帮助他的哥儿啊!
想想入赘给他,让他去给陛下为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可不比自己辛辛苦苦科举还老考不上轻松。
这样一想,入赘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因此他特别大胆了一把拦住了陈烈酒。
陈烈酒被他的语出惊人给惊到了:“嗯?”
“我爹是七品官,我怎么也算是个官宦子弟,我长得也不差,”庞冠宇上下嘴一动把自己夸了又夸,“我还挺洁身自好,不去秦楼楚阁,你招我入赘,比招你那个乡下赘婿入赘好吧?”
缙朝的哥儿是可以随意和离的,更何况他还是主动招赘的哥儿,休夫再招,再容易不过!
庞冠宇觉得自己赢面还挺大的。
别的男人觉得入赘难受,可他想到这个哥儿好看、有钱、还能在仕途上帮他,就一点都不难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的很好,可是陈烈酒听完他的话后,肚子都给笑疼了。
“你笑什么?”庞冠宇不解。
“笑你啊!”陈烈酒捂着肚子使劲笑,“哈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比不上我家夫君半根手指头。”
“你是如何有勇气到我面前说这话的?”
“我比不过他草根手指头?”庞冠宇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怎么可能?”
他的样貌不说冠绝京城,在国子监里也算是有些名气,如何就抵不过他那乡下赘婿草根手指头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陈烈酒笑过后,揉着笑疼了肚子,指着自己,“我这样的,若我夫君不是冠绝天下,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陈烈酒知道,这人看上自己,不是真心看上自己的,可能多半都是听他爹说了什么!
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他:“只有我夫君那样惊艳绝绝的人物才值得我陈烈酒生死追随,你这样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想要傍上有助于你的人,那也得你自己争气才是,若你只是一个下三流,优秀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说罢,陈烈酒毫不客气地从他身旁走开了,他一天忙得很。
将仿银炭的烧制法交给朝廷后,为了安抚昌南商会的成员们,他又不得不把自己的烧砖窑分享了出来。
现在整个昌南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少地方的百姓都修得起房子了,这个时候,扩建砖窑虽说挣不了什么大钱,小钱还是能挣的。
而且最近他发现他们昌南的土质烧出来的砖,要比其他地方的土质烧出来的砖好,在他想要不要跟商会合作把这种砖推向别的承宣布政使司,没准能有意外的收获?
然而,这些都不是令陈烈酒烦的,令他烦的是,他家小相公怎么还没有上京?
房子都已经修好了,离他们约定到京的时间都过了好几天了,这立马都要会试,就算路上有个耽搁他也应该到了才是呀?
怎么还没到?
难不成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就在陈烈酒担心得不行的时候,许怀谦他们的船终于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