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南官员何时受过商人的气,毫不客气地回击昌南商会:“唯利是图!唯利是图!这仿银炭只有掌握在我们官府手里,才能更好把仿银炭推广到百姓手中!”
反正两波人是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直接在京城的街道上当街打了一场。
然后就被金都御史给上奏到了朝堂上,正好,这两年昌南的官员在朝堂上出尽了风头,早就有御史看不惯了。
他们当街不顾形象打架的事,让御史抓住了把柄,在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大斥特斥:“身为朝廷官员,居然毫无形象地与商人扭打,有损威严!”
昌南的官员们刚被昌南的商会成员给气了一肚子气,又被御史们给这样骂了一通,同样不服气地找了一些御史在朝堂上给骂了回去:“我们身为地方官,为百姓谋福祉,别说是打架,就算是拼命都行,不像某些人就只会抓把柄,动嘴皮子!”
他们在朝堂上这么一吵。
工部、吏部、户部的眼睛都亮了!
先前吏部和户部合作要搞地方民生的时候,就遇到一个难题,道路不通!
工部倒是想修路,可户部拿不出钱,这路修不通,吏部也没有办法行动。
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现在陈烈酒出售的这个仿银炭烧制法好啊!永安府能发展得这么好,就是因为他们仿银炭大卖,让百姓看到了希望,同意修路吗?
要是他们手里也有仿银炭的烧制法在手,地方官府烧炭卖炭自给自足,有了银钱,还怕这路修不起来吗?
而且这烧炭不像其他原材料难找。
他们缙朝,除了极个别的地方,其他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这树木了。
而且这炭窑多了,煤炭渣子也多了,工部想要的煤炭渣子路也能铺设起来了!
工部、吏部、户部都从中看到了各自部门的利益,重要的是还能还让他们互惠互利,于是三部的尚书,一起上书为昌南官员说话:“昌南官员此举大善!”
“若真是能从昌南商人手中争取到这仿银炭烧制法,那天下州府都可如永安府那般快速运转起来,且天下百姓也能早几年享受到仿银炭的益处!”
三部这一说话,上头的昌盛帝也颔首:“不错。”
缙朝才开国几十年,又被先帝兴文给搞废了,现在国家需要生机,这仿银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能回填国家生机,掌控在官府手中再好不过。
皇帝和三部的人都这样说了,朝堂上也再无反对的声音。
就这样,原本等着商会成员来买仿银炭烧制法的陈烈酒不仅等到了昌南的官员,还等来了朝廷和他交涉的官员。
来的官员还不小,是户部的侍郎。
陈烈酒多聪明啊,他一听到户部也要买他的仿银炭,立马就改了口:“这法子既然朝廷想要那我就不卖了,我直接送予朝廷吧。”
户部侍郎听到还有不花钱的好事,连连称赞陈烈酒:“没想到夫郎还有此等深明大义之风仪!当为当世夫郎之楷模!”
说实话,一开始户部侍郎得知自己要与之交涉的是一位哥儿时,颇有些不屑。
一位哥儿而已,要不是他手上有仿银炭的烧制法,那用得着他一个三品官员与他交涉。
现在听陈烈酒居然不收户部的钱,那不屑地态度立马转了个弯,给哥儿说两句好话,能替户部省下一大笔钱财,那他的好话能堆几箩筐给他。
这位户部侍郎的态度,陈烈酒当然是看在眼里的,他也不在乎,世人对哥儿本就多有歧视,他这样是正常的,他要是不歧视才叫不正常。
可陈烈酒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听他说完夸奖自己的话,又笑了:“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不跟你说,我要跟你们上司说。”
叫你歧视我,有功劳也不给你。
户部侍郎确实傻眼了,他要是不花分文把这个法子拿回去,上司和皇帝的嘉奖是跑不掉了。
但现在陈烈酒摆明了不跟他讲,他也没法子,只得悻悻而归,直接将此事上报给了皇帝。
反正陈烈酒只说了要跟他上司讲,又没说那位上司。
尚书是他上司,皇帝也是他上司,他倒要看看他一个哥儿面对皇帝能有多大的能耐。
皇帝也没想到,一介哥儿居然有胆子面圣,想也没想地开了口:“宣。”
于是,陈烈酒就这样以一个哥儿的身份进了宫,踏进了金銮殿,面见了皇帝。
比他家的小相公还快了一步。
是缙朝史上第一个踏进金銮殿的哥儿。
不过,令户部侍郎失望了,陈烈酒进宫面圣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还挺兴奋啊,皇帝啊,他这辈子还没见过皇帝呢。
因此,他一走进满是文武百官的金銮殿首先就抬头看了眼皇帝,然后才不卑不亢的跪下去:“草民陈烈酒叩拜陛下。”
满朝文武和皇帝在看见一袭红衣的陈烈酒时都惊讶了,这个哥儿跟他们所见的哥儿完全不一样。
身上一点都没有身为哥儿的怯懦。
特别是坐在龙椅上的昌盛帝,他是清清楚楚地看见陈烈酒进殿的时候,是先看了他的脸,这才跪下去的。
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哥儿。
寻常百姓看到他,都恨不得把头放得低低的,他倒好,恨不得撩起他的冕旒好好看看他这个皇帝长什么模样。
“陈烈酒?”昌盛帝叫着他的名字,心里暗暗颔首,倒是挺人如其名的,“你要将烧制法送与朝廷?”
陈烈酒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能见到皇帝还是托了那位户部侍郎的福。
这还真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