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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1 / 2)

“烂透了!真是烂透了!整个缙朝都烂透了!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能让人舒心的臣子!”

对朝臣失望透顶的皇帝,大发了一通雷霆命人在彻查永安知府和吏部考绩的事的时候,永安府也不平静。

首先是永安府知府查到,跟桃源县相邻的几个县的县令靠一个入赘的秀才折腾出来的炭,卖进了京都各大官宦家,还巴结上了吏部侍郎,听说不出几年这位县令都要被调去繁华县令了,不在这永安府当县令了。

这消息不知真假。

可那么多京都官宦家仆的船齐聚桃源县是骗不了人的。

永安府知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京城太远了,他的手能在昌南这一片转动,想要伸到京城去还是有些望尘莫及。

而那烧出炭来的秀才也不能轻举妄动,他的人查到,那秀才不知道在何时巴结上了苏州府的“新贵”宋云帆,正是因为有了宋云帆的牵头引线,才使得他们的炭能在京都大卖。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这个知府的眼皮子下进行的,他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这令永安府的知府很是挫败,他自认为贪,可对治下只要不跟他唱反调的县令都特别宽容,他们有了功绩,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向他这里上报么,为何全都越界向京城报去了?

难不成是不信任他会给他们加官进爵?

他哪里知道,起因只是因为他贪了考院的物资,害得许怀谦病瞎了眼,惹了许怀谦的厌,才有的后续这一系列的事。

永安府知府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法的要怎么让下面这些不听话的县令和秀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还不引起上面人注意的时候,顾凤朝骑着马悄悄出了府城,去往了桃源县。

冬日里无事,桃源县县令送走了一批来买炭的京官家仆后,就着手和靡山县县令商议修路一事。

得把杏花村到桃源县的这一路修通,这样明年的炭才好卖。

许怀谦和陈烈酒说了,以后出炭都得在桃源县出,不去永安府,桃源县县令还得负责把码头修一修。

不能让明年来买炭的船像今年一样没有地方停泊船。

因此,顾凤朝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整个桃源县齐心协力修路又修码头的壮观场景。

他没废多大劲就在县里打听到了,仿银炭是从靡山县一个叫许怀谦的入赘秀才家里出来的,这路和码头都是为了卖他家的炭而修的。

他又一路骑着马到了靡山县杏花村。

在这里他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村庄!

这里的人们,不管是田里劳作的,还是去炭山上拉炭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起来都生机勃勃的,完全没有那种看不到任何希望一副苦大仇深的乡村人面貌。

他被这些有生气的人吸引得下了马,找了个田间劳作的老伯问道:“老伯,为何你们挖地都这般高兴?”

“我们村的许相公和烈酒哥儿肯让我们种生姜,我们怎么不高兴?”这老伯见顾凤朝拉着一匹马,知他不是普通人,自从他们这杏花村拉了一千多车的炭出去,就时不时有到他们村来打听的,也见怪不怪了。

顾凤朝疑惑:“生姜?”

“嗯,生姜,就是我们村的许相公,许相公知道吧!”

顾凤朝颔首:“知道。”他当初还看过许怀谦考秀才的试卷呢,民生写得特别好。

“就是他,去年种了五亩地的生姜,联系上盛北的医馆,卖了七百多两银子哩!”

老伯说起这事一脸的唏嘘:“七百多两银子,我们种了一辈子的地,从未种出过这么多银子来!”

“他现在不种了,都分给村里人种了,明年我们也能挣到钱了,你说我们高兴不高兴!”

老伯一脸的欣喜遮掩都遮掩不住,虽然每家每户只有两分地,一年只能挣三十两银子,可三十两银子也不少啊,够他们起一栋青砖大瓦房了!

“那他还真是有够大方的。”顾凤朝听到也很震惊,且不说五亩地挣了七百多两银子,就说他能够把这利益分出来给村里人,这份大方都能叫人敬佩了。

“可不是。”听到他夸许怀谦,老伯高兴得连连点头,“许相公是我们村的大好人啊,中了秀才给我们种生姜,没中秀才又孵出小鸡让我们养鸡,还有那烧炭,都是许相公想出来的,桩桩件件都是为了我们村里人好啊。”

“还有孵小鸡?”顾凤朝不淡定了,他一直也想推广养殖,听到许怀谦还有类似的举动,来了兴趣。

“有。”当下老伯热情地给顾凤朝讲了讲许怀谦孵小鸡的起因经过,说完又把许怀谦夸了又夸,“不管是这孵小鸡和种生姜当时都没有人相信许相公能成功,现在都服了他,以后他说什么,我们村里人就信什么。”

听这个老伯左一句右一句不离许怀谦的,顾凤朝对许怀谦这个人更好奇了,他迫切地想要去见识见识许怀谦其人,分别完老伯后,他拉着马朝他指引的方向向陈家院子寻了过去。

很好找,一找就找到了。

此刻的许怀谦正带着家人在院子里烧烧烤,陈烈酒这一趟去苏州府挣了六千多两,刨去他给许怀谦买绫罗绸缎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也还剩下六千两,现在找小夫夫的财富已经可以称霸靡山县了,许怀谦也不抠搜了,整日带着弟弟妹妹在家吃喝玩乐。

挣钱了,挣大钱了,就是要好好享受,不做守财奴。

“阿谦,我今日想饮一盏酒!”陈烈酒自苏州府回来,就特别喜欢喝酒,他攒的私房钱,也被他拿去买酒喝了。

以前是家里没钱,喝不起,现在是家里有钱了,想喝多少喝多少,他就不太想委屈自己了。

可许怀谦不让他多喝,因为上次从苏州府挣钱回来,太高兴,一时间没收住,喝醉了,一高兴就把许怀谦给扒了,缠着他要了一夜。第二天就被他明令禁止地说喝酒要跟他报备了。

“……好,不过只准喝一壶哦。”听到陈烈酒又要喝酒,许怀谦就腰背一疼,实在是他老婆发起酒疯来疯狂了,缠着他要个不停也就罢了,还会骑在他身上自力更生,就他结实紧致的腰和那比马达还要快的速度,谁受得了。

整整一晚,他都处在痛并快乐中。

要是他身体好陪他这么玩还行,关键他身体太不好了,他怕被他玩不上两回就歇菜了。

“一壶也行!”讨到酒的陈烈酒也不挑,有就行,高兴的日子就该喝点东西,转身就进门拿酒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来个身穿长衫牵着马的青年人,朝他们笑着打招呼:“主人家好兴致。”

许怀谦转头,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你是?”

“路过讨水喝的人。”顾凤朝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听村里人描述过他的体貌特征,知道他面容俊美,体弱多病,因此许怀谦一转过头来,就认出了他。

跟他想的农家子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