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清晨气温很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发觉自己出门前又忘了戴围巾,我缩紧身子,裹紧外套,头也不回的往教学大楼走,时不时听见后方不远处传来苏阳和江孟辰打闹说笑的声音,心头一阵苦涩。
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苏阳和江孟辰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煞羡眾人的鸳鸯。而我论家境、长相或者个性,都不如江孟辰,我拿什么资格去喜欢这个男人?
那时候心里的自卑与挣扎,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週五的早自习按照惯例是班会时间,周大华捧着一叠考卷走进来,给同学们发下去,说这次模拟考普遍考得很差,特别点名了几位同学,要他们在念书上多花点心思,当然也不忘夸奖几位进步神速的黑马,像是元元,自从瑞南给她补习之后,成绩扶摇直上,从倒数四十几名爬上全班第十五名,周大华和瑞南看样子都挺欣慰的。
陈河这回又莫名缺课了三天,无消无息的,座位上又囤积了一大叠试卷和作业本,周大华发到陈河的考卷时候,停顿了好一下子,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皱着眉头喃喃地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处处惹事生非,书不爱念就算了,至少别和黑社会扯上关係啊……」
「老师,陈河他……怎么了吗?」我揣揣不安的发问。
「老师也是昨天才接到消息,陈河他和黑社会起了衝突,被砍了几刀,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一点皮肉伤,老师顺便提醒大家,都高三了,你们只管念好书就行了,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和校外那些流氓混在一起,我也是管不动他,你们看,他这样下场有比较好吗?」周大华叹了口气,他虽嘴巴上总是念叨着陈何不成材,但心底总归是担心他的。
元元和瑞南都回过头和我对视,一脸震惊,我耸耸肩,我也不知道陈河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心里有半分篤定和周函脱不了关係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走入了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