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脑袋，压着千千万万的石头，起也起不来。

小糖眯着眼，艰难爬起身子，没爬起多少，就被一股蛮力拉了起来，稳稳当当靠着坐在了床上。

小糖揉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端着一碗大大的排骨粥的大掌是谁的。

霍焰穿着有些凌乱朴素睡衣，翘起的短发，眼角下一片乌黑，他似乎十分劳累地忙碌了。

只是过了一晚，小糖就有些分不清楚情况了，晕乎乎地被他送了一口又一口热腾腾的排骨粥。

粥估计熬了很久，很软，很浓，小糖很喜欢。

一大碗粥硬生生地喝了大半，小腹全是饱胀而温热的。

小糖连忙娇声道，“不，不要了，饱了。”

霍焰放下碗，大掌伸进杯子，揉了揉鼓胀的小腹，才相信她的话。

他的胸膛靠近小糖的鼻尖，她可以清晰嗅到他龙涎香的味道，并不算好闻，却意外让她开心。

今天的他似乎恢复到了以前。

小糖轻声乖巧问，“我这是怎么了？”

霍焰没有立刻回答，先是看了看她无害纯真的杏眼，他总以为她是脑袋空空的小姑娘。

其实她不是。

霍焰反过来问，“你吃了坏东西，所以病了，你想想你吃了什么?”

小糖想到之前买避孕药的时候售货员说少吃点的话，她有些明白了。

这种避孕药她故意挑的最厉害，可是伤害却也是最大的。

霍焰也不等她承认，开口，“为什么？”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就这么讨厌自己，所以根本不想怀自己的孩子吗？

他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却在意她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

小糖道，“我不会怀嫖客的孩子，我不想给孩子一个不好的家庭。”

所以，即使她知道后果严重，她也要吃。

霍焰气不打一出来，为自己认定这个女人而头痛。

“你还觉得我是你客人?”

小糖茫然，“那是什么关系？”

小糖不喜欢处理复杂的关系，也不会处理，她始终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身体?

可是他却喜欢她，所以他是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吗？

可是他也没有告白呀，那怎么就在一起了?

霍焰最初想一步步来，先交往后结婚，但是她主动送上门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始，暂时想不到两个人继续以什么身份在一起，他也只是想要她陪着他。

就听到小糖突发奇想，问，“我听说把女人关在金丝笼里叫包养，你是要包养我吗？不可以的，我不喜欢被关着。”

“......我不关着你，你会跑去找其他男人吗？”他问出声，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耐心居然前所未有的高，以至于居然会有这么纠结的一天。

他总不希望她是哭着陪着自己过的。

小糖知道自己一说出口肯定会生气，但是不习惯撒谎，还是诚实道，“我要去。”见他脸霎时可怖起来，赶忙道，“我不去，米仓会让我姐姐去的。”

他想打她。

一种浓烈到恨不得立马付出行动的想法。

她小心道，“你要是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带套也可以不和我在一起。”

反正是没有其他选项了。

霍焰放弃了和她讨论，转身出去。

小糖看着他一声不吭离开，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有些忐忑。

其实只要那件事情办成功了，她也不会再去接客，这样自己就不用烦恼着男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