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崇掂着手中一颗固定器螺丝,“嗯”了声,抬起头扫了眼捧着脸的卫枝,就认真琢磨了下应该给她调多少度的一顺比较合适。
他摆弄了下固定器。
那个路过搭话的人发现了,有点儿惊讶:“没事改一顺干什么……哦,这板不是你的,徒弟的啊?你徒弟找你帮改固定器玩儿一顺?”
这话里多少就有点“你徒弟活够了吗”的意思。
男人睫毛颤了颤,抬起眼扫了他一眼——
然后发现这会儿不少人聚集过来站在旁边看热闹,他随手拨弄了下手边的固定器摆了个三十几度,又从鼻腔深处发出个肯定的单发音。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媳妇儿的。”
周围围观群众噎住半秒。
很快反应过来之前吃了远在天边的新疆各种瓜,好像说单崇是脱单了没错。
周围一片“啊”“哦”“你媳妇儿玩刻滑”“可以她是真的爱你起码不是垂涎你的公园技术”等一系列话四起,前面都还好,说到卫枝不是垂涎他的公园技术未免又戳到男人的心坎上——
给卫枝调好固定器,板放地上,隔着桌子男人伸手随意拽了一把小姑娘的衣服帽子:“来试试跨度行不行?”
等她挪过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差点儿被淹没在人群里的人原来就是单崇的小媳妇儿。
卫枝慢吞吞挪过去,期间听见有人问:“崇哥,你上哪找来的媳妇儿,大家都滑雪怎么就你脱单了?”
单崇扶着卫枝踩上固定器。
闻言撩起眼皮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就这啊。”
众人:“啊?”
单崇脸转向某个方向——在那个方向拐角处,蓝色招牌的“滑雪学校”几个字特别显眼,他下巴从那点了点:“那。”
众人一头雾水回头,看看滑雪学校,再看看男人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只到他肩膀过去一点点儿的小姑娘,狗胆包天地在抱怨他。
“跨度太大了啊,我都站不稳了。”
“那下来,我放过去一点。”
“你怎么连我的跨度都弄不准了,上次装固定器的时候也没这样。”
“一顺的跨度稍微不一样……”
“果然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还没到手,”口罩下面也能感觉到男人面无表情,十分淡定,“少胡说八道啊。”
“你到不了手了。”
“嗯,你烧个香祈祷下最好是这样。”
众人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围观着又跟单崇闲聊了两句,这才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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