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表现自如,和花宴他们有说有笑,从头到尾除了桌子下面给卫枝那一脚,就像没事的人一样。
卫枝不行。
她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得这种事,再加上她虽然自己就是小小个的看着不怎么顶用,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就是护犊子——
她快让老烟气死了。
在她直勾勾的眼里,老烟脸上“渣男”俩字成了烙印……
然后一个连坐,她连坐在旁边,本来应该算是无辜的单崇也嫌弃上了。
再加上喝了酒,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没一会儿她就站起来说“我出去洗手间”,然后拉开椅子往外走,倒是没真的去洗手间,就是准备出去找个地方,给单崇扣字,把他的徒弟骂一顿,然后让他赔个能上课的正常人来——
走到外面刚拿出手机。
被外面寒风冻得一哆嗦,小姑娘一抬头,就看见餐厅外面的台阶边上,蹲着个人。
那人大概二十岁出头,是个年轻的男生,身上穿着白色的背带裤雪服,白色的卫衣打底,一身白……脚上踩了双草绿棕色Nitro的当季新款刻滑鞋,鞋松紧开着的。
他蹲在那,面朝着街道,吞云吐雾。
从后侧方看去,过于精致的五官让他看上去偏向于阴柔俊美,黑眼圈很重,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烟雾缭绕间,使他更显苍白——
这人长得挺眼熟。
卫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他是谁,但是目光下移到他腰间挂着的彩绳装饰,白色的雪服里唯一的一抹彩色,让她至少认出来,这人就是今天上午在雪道上那个大佬。
她犹豫了三秒。
心里有了主意。
“咔嚓”一下把正显示与蜡笔小新对话页面的手机屏幕锁了,往兜兜里一踹。
……
戴铎正蹲在外面躲懒外加吞云吐雾。
突然,鼻息之间除了烟草味,突然钻入一股违和的果味甜香夹杂着酒精气息,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旁边就以同样的姿势“唰”地蹲下来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浅色的毛衣,白色羽绒外套,半张脸蛋藏在高领毛衣后面,她抱着膝盖挨着他蹲,肩挨着肩,小小一团。
像是蹲在电线杆上的白鸽,正休闲,旁边突然扑腾着翅膀蹭过来只圆滚滚的肥啾。
“今天上午在雪场,会刻平下高级道那个,是你吗?”
她声音响起,带着一点儿醉酒的温吞。
“……”
戴铎眼皮子挑了下,露出个轻慢的表情,刚想说“不是”,就听见肥啾说:“上课吗?多少钱都可以,我贼拉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