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上次在崇礼他打定主意没准备送她去机场似的……
他拿了主意的事儿,但凡他觉得不用跟别人商量,他就不会跟别人商量。
这种性格,□□拖泥带水。
卫枝老老实实把航班信息发给他,过了很久对面才回了一个字。
——一个冷艳高贵的“嗯”。
……
半个小时后,在逃公主到达机场。
托运,打印机票,过安检。
捏着机票走到候机楼,卫枝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安检口,感恩机场安全设施做得好,她暂时不用担心被亲妈大义灭亲。
“……”
真好。
进机场的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儿晚了,头顶的机场广播响起了登机通知,拎着手提电脑的小姑娘加快步伐,连跑带跳地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身体是疲惫的。
大脑却兴奋的躁动不安。
接下来在飞机上断网断线的几个小时,她满脑子都是想着一会儿落地了,在机场见到“接机人”,她该怎么样合理又冷静地跟他解释自己这样疑似突然抽风行为……
她想了一百个理由。
又推翻了一百次。
终于在万米高空成功地头脑风暴把自己想累了,趴在小桌板上沉沉睡去。
飞机于次日凌晨十二点半,准时降落在新疆乌鲁木齐机场。
小姑娘被邻座好心阿姨拍醒,迷蹬蹬地下了飞机,取了行李,顺着人群拖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大厅。
此时已经是接近十二月,新疆凌晨温度直接降到零下七八度,刚从步入初秋温度适宜的南城过来,猝不及防地吸入带着冰雪气息的冷空气,站在机场门口,小姑娘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揉揉鼻尖,吸吸鼻涕,刚想从口袋里掏手机问传说中要给她接机的人在哪,这时候突然福至心灵,她随便往正前方抬了个头——
然后就在一大堆的揽客中的滴滴司机里,看见了立在那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白色帽兜卫衣,外面一件黑色短羽绒服,洗到有点儿发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配色平平无奇的普通AJ。
靠着一辆布满灰尘的jeep,这会儿男人拿着手机在打字,手机微弱的荧光照亮他口罩都遮不住的高挺鼻梁,长长的睫毛自然垂落,又浓又密。
在他按亮手机的某一秒,卫枝握在手里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但是她没接。
看都没看一眼。
飞机上绞尽脑汁设想的那一百个在逃公主理由用不上了,幻想了一千遍如何见面寒暄才不尴尬的场面也属实多余——
拎着箱子,她前所未有的健步如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