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睛见到柳泊淮和柳夏徽时也没有意外, 她打声招呼。
柳夏徽冷淡道:“难为你还记得我爸的忌日。”
“但许久没过来看一次,应该早就已经忘记我爸的墓碑在哪个方向了吧, 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指。”
裴睛闻言脸色不好。
她道:“夏徽,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爸爸, 毕竟曾经夫妻一场……你还记得么, 这是你爸最喜欢的花。”
她说着,手指轻抚怀里的淡白花瓣。
柳泊淮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
柳夏徽神情古怪,半响嗤道:“记得, 我当然记得。”
“那可不是我爸最喜欢的花, 是你最喜欢的花。”
裴睛:“怎么会……夏徽, 你就算恨我,也没必要这么说,我分明记得。”
再者, 她最喜欢的花可不是这个。
柳夏徽:“你记得什么?是不是从前的记忆里只有这一束花存在,所以让你错乱了,我爸不喜欢任何花束。”
倒是爸曾经对他提过一次裴睛喜欢的花。
那时候,柳洲河已经和裴睛离婚。
柳夏徽年纪尚小,天天闹着寻找母亲,柳洲河为了哄他,就抱着还在哭泣的他来到花房……
柳夏徽对此记忆深刻。
裴睛一怔,不禁从脑海里挖掘出遥远的回忆——那时好像是柳洲河问她最喜欢什么花,她正不耐烦。
恰巧周围处于花房,便随手一指,指的……好像就是这种花。
柳洲河之后好似说了一句从今往后那就也是他最喜欢的……
裴睛没太在意。
所以,她懒得回想、导致记忆到现在都错乱模糊。
这时,她看着柳夏徽嘲讽的眼神,回忆才逐渐清晰起来。
——于是,她抱着花束的手僵硬,神情略显尴尬。
柳泊淮懒得理会她,连眼神都吝啬,迈步往柳洲河墓碑的方向走去。
柳夏徽跟在后面。
裴睛稍稍迟疑,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没办法,这时离开岂不更显虚情假意。
柳泊淮来这里后总会待很久,柳夏徽陪着一起。
在柳洲河的墓碑前没人说话,裴睛起先说了几句,见没有人回答,渐渐的也就不说了。
柳泊淮无视她,柳夏徽不看她,裴睛没多久后就离开了墓园。
柳夏徽收回看向她背影的目光,道:“三叔,你说她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悼念一下他父亲?
柳泊淮淡声道:“不用管。”
柳夏徽点点头:“我知道了,三叔。”
之后,两人无话。
良久,柳泊淮转身离开去到别处,给柳夏徽单独留出一个和柳洲河说话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