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夜晚终于安稳度过。被海水浸泡的滋味属实不太好受,胸腔一直憋着,头重得也抬不起来,只能歪在枕头上半睁着眼做检查,硬是躺了两天多才缓过劲来。
期间出了些小插曲。第一晚她被送进医院,检查过后要扎滞留针,扎完之后护士迟迟不走,看着她一脸关切。
关千愿用眼神发表疑问,对方终于嗫嚅道:“小姐,您的手腕上……很遗憾发生这种事情,但我们这边有非常专业的心理援助中心,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带您过去。”
她在怔愣中没注意到蒋雯疑惑走过来,一把掀起她的袖口,住院腕环下的层层疤痕挡也挡不住。
蒋雯惊呆了,瞪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终哭着扑到枕头边,想抱她又不敢抱。
她伸手摸蒋雯后脑勺:“以前的往事而已,已经不在意了。”
半晌,蒋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抬脸狼狈看她:“连美女都有这种烦恼。相较之下,我的傻逼上司和对家里人出柜又算得了什么……”
关千愿想笑又没力气,嘴角只能勾起一个很微妙的弧度。
陈凯莉那边也不知是谁透露的,住院第二天傍晚才打过电话来,言简意赅:“要是昨天跟我说这事,我直接飞回去了。你们都瞒着,行,回澜市你跟我讲清楚,不然赵姐跟你姐那边我会通知的。”
她当时正收拾出院事宜,慢吞吞迭着衣物,哭笑不得:“我说我打滑掉进去的,你信吗?”
陈凯莉听她说话有力气了,放下半颗心来,又呛回去:“你没事去船后搬东西干啥?那么低的护栏,作死啊!要不是沉琮逸发现得早跳下去救你,你早——”
关千愿一下敛了笑意。陈凯莉自断自话,难得踌躇了一次:“沉琮逸人挺好的……其他的,等你好了我们回国聊。”
她装作没听懂话中含义,轻轻嗯了一声。
但陈凯莉好应对,蓝风瑾却难。出院回到酒店,两人在大厅遇到背手而立的蓝医生,对方一脸平淡,早没了往日笑意。她隐约怀疑此人是不是早早就站在这等她回来。猜测照进现实,蒋雯提着行李箱先行一步迈入电梯的空挡,蓝风瑾转头看过来,叹口气说:“小关医生,你回头上楼去看看他吧,就在2502。”
“沉琮逸上次发烧就没好透,这次救你又着凉了,现在还躺着。”
“我想你们之间,应该不只是抄作业的老同学那么简单吧?”
……
最终她还是先去了二十五楼。进电梯之前蓝风瑾还贴心拿了张房卡给关千愿,说以防万一对方不乐意给她开门。
“……”关千愿拿着房卡一脸尴尬,下意识去撇蒋雯,蒋雯却早已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迈进二十四层。
房卡吸附在锁上,响应声起,轻轻推开房门,抬头,那个高大峻拔的身影恰好站在客厅喝水,两人面面相觑,读不懂彼此眸底的眼神。
沉琮逸率先撇开视线,放了水杯,默不作声往卧室走去。
那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先前的焦灼不安已慢慢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堪比丢盔弃甲的狼狈与心虚感。
低下头,瓮声瓮气来了一句:“对不起。”
沉琮逸站定,回头看她,语气讥诮:“医院二日游回来了?好玩吗?”
“……”
关千愿默默将手里紧攥的几个袋子放在茶几上。行李箱里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礼物,好在医院的几个护士比较照顾自己,没事还拿院方发在locker里,装着小零食的礼品袋哄她开心,宛如关照一个对活下去毫无欲望的抑郁症患者。
“没买什么东西来看你,抱歉,吃点零食……”
没料到他却来了兴趣,许是没见过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小袋子,开盲盒似的,走过来拿了几个打开,饶有兴趣翻着看。关千愿望过去,几乎都是些吃的:蛋白棒、小熊软糖、夹心饼干、M豆、口香糖……
“哟,还有survival kit?”沉琮逸把其中一个递回她手里,“拿着,你下次再掉海里就用这个急救包自救。”
“抱歉,是我拖累了你。”关千愿没拿,沉琮逸见状迈过来一步直接硬塞进她怀里,她急切开口:“我作为一个医生,置自己生命于不顾,属于失职。”
沉琮逸点点头,没说什么,拿了水杯往冰箱那边走。今天天气凉爽不少,关千愿见他穿的少,房间窗户又大开着,皱眉走过去拿他的水杯:“你多穿点,我帮你倒。”
“别管我。”水没喝成,他皱着眉回了卧室,坐在床边。可客厅里那个女人还在执着的给自己倒水。
“你穿太少了。”关千愿跟进来,简单环视四周,没见到有多余的外套,正欲再开口前沉琮逸直接翻身上床盖紧了被子。
“你走吧。”
见他还是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关千愿踌躇半晌,放下水杯走近,单腿压在床上,伸了手探过去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
“你烧应该退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
软香的身躯轻轻压在他的后背,即使隔着被子,那股苍兰香还是裹挟着甜热的温度传导过来,又带着些欲迎还拒的生人勿扰,他向来讨厌她自带的这种调调。
“没事,就是下水的时候被水母蛰伤了,所以有点发烧。”
关千愿一愣:“啊?怎么处理的?”
“用海水和酒精清洗过了,没事。”
她还是带着忐忑与不放心:“你跟蓝医生讲过吗?你有过敏症状吗?没去医院看看?还疼吗?不是因为之前的感冒才发烧吗?”
沉琮逸挡不住她连环炮似的询问,只能淡淡重复:“没事。”
他答得简洁,她更急:“蜇你哪了?”
“腰上。”
下一秒身后被子被猛地掀开,上衣被撩开,后腰一凉,沉琮逸睁大眸子,瞬间失了酝酿一上午的睡意。
他捂住腰,一脸无语:“别看了,没有。”
“你骗我?”
“没骗你。”
“到底在哪?”说着就要脱他的睡裤检查。
沉琮逸忙不迭认输:“在腰侧。我自己来,你别动。”
关千愿点点头,抱着手臂单膝跪在床上,眼睁睁看他拉下裤腰,露出腰侧的那处伤口来。
她俯身过去仔细看,那伤口不算很大,有点像猫抓的痕迹,就在胯骨上方,微微红肿起一个丘疹,正随呼吸节奏肌肤不断起伏。外斜肌的那处褐色小痣就在与丘疹同一条斜线的靠下位置,他手卡得恰到好处,裤腰正好就拉到耻骨上侧边缘,明明是空档,里面显然连条内裤都没穿,那粒小痣变成了她眼中意料之中的勾引源。
关千愿轻咳出声:“最好还是吃点抗过敏药物。我房里有扑尔敏和地塞米松,等下帮你——”
他倏地打断,沉声拒绝:“不用,我没有任何过敏史。”
说罢就要提裤盖被子继续睡。关千愿眼里手快挡住他的动作,掀开被子钻进去,贴紧他的后背。
沉琮逸浑身一抖,不敢置信:“你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说话间小手已摸回他的裤腰,轻轻拉下,顺着那道凌厉的腰线就缓缓往耻骨摸去。指腹摸索过那颗熟悉的小痣,满意感受到身前男人的轻颤吐息,继续往下走,穿过那片茂密的森林,精准找寻到那两颗温热饱满的卵袋,裹在掌心轻轻攥着。
“关医生,你就是这么给人看急诊的?”清晰感受到对方正细细磋磨上面的褶皱,沉琮逸紧闭双眼,努力修复脑内那条快要绷断的弦,咬牙切齿:“性骚扰?”
“你先硬的。”她牢牢抓着那两个球,似乎完全没有意图去摸中间那根早早翘起的肉棍。但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勉为其难腾出两根手指捏着指尖往龟头下面冠状沟轻搓了一下。
满意觉察到身前的男人被刺激的一下向前躬弯身子,她收回手,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不穿裤子勾引人,我看你才是性骚扰吧?”
她手里动作照旧没停。一手托一只卵袋,十指并拢,捏在手里搓捻着,间或玩玩里面的睾丸,兴致上来了再互相拉扯并拢一下,完全没有宠幸前面那根的意思。
沉琮逸只觉得椎骨麻痒,两个卵睾被她玩得生热,液体伴随着体温随着线缓慢往上推入阴茎,肿胀不堪,却只能孤零零翘在前面,无人问津。
阴茎硬得发烫,马眼开始情不自禁渗出体液,龟头也哆嗦着,他再也看不下去,难耐道:“摸摸前面好不好……”
“这里吗?”她伸手握了握男根底部,那里与肌肤链接,神经元正密密麻麻传递着触感,他忍不住轻吟出声,下意识想挺动腰身契合她的手部动作,对方却又收手离开,淡淡说了一句:“不好。”
关千愿欲收手离开,沉琮逸忙拉住她的手腕,扭头,面色不虞:“为什么?”
一切的不愉快在看到那张羞赧的小脸时速速星离雨散。他盯着她微翕的红润唇瓣,戏谑开口:“怎么,害羞了?”
沉琮逸一个利落翻身轻轻压在她身上,关千愿下意识低头往过去,看到他裤子已被自己拉到大腿处,露着狰狞的性器,雄赳赳对着她挺着,诉说着无言的密邀。
他脱下上衣扔到床下,看到她的视线,恶意挺动一下腰身:“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她平躺着,闭上眼眸,满脑子都是被那玩意钻心入髓吃痛不已的片段。沉琮逸俯身解着她的衣物,撩开内衣,两团雪白丰腴的奶子往边上泄,他忙伸手托住,急切张嘴把乳头含进口中。
“啊……”胸口窜起一阵催心的麻,关千愿忍不住挺腰向上,乳房被男人吸的更往里去,可嘴无论张多大也全然吞不下去,只得极力张口轻轻啃了一圈牙印留在乳晕四周,爱怜的继续吮着,舌卷过乳头,对着那小眼儿砸吧两下,像个吃奶的孩子,两边欲求不满来回玩着。
她胸口被舔得瘙痒难耐,伸手想挡,他用头拱开,挤捏她的乳房:“宝贝,给我喂奶……”
“我哪有奶啊。”奶头被他暴风吸入,又拉又咬的,仿佛出不来奶誓不罢休。恍惚间,下半身又被贴上,半身裙拉链被拉开退到膝间,被他用腿顶掉,强硬分开她的大腿两侧,腾出只手就透过内裤腰线伸进里面。
温热的掌心搓过稀疏阴毛来到她的花穴,指腹捻着阴蒂轻按,关千愿麻意顺着脊骨往上爬,轻叫出声:“沉琮逸……”
他放过她的双乳,利索除掉两人下半身的衣物束缚:“痒了是吧?”
光裸的阴茎直接贴上她敞开的花穴。微湿的体液莹润在两人性器周身,俱是一叹。
他捏着龟头向下,撑在她身上,卡着阴唇缓缓向下磨蹭:“舒服吗?”
“嗯,嗯……”
先是在阴蒂上一下一下细碎的顶,他的小洞也在流着水,那酸麻感简直要命。关千愿尖叫着去抓他的胸膛,穴口开始一汩汩渗出花液,沉琮逸低头抹了一手涂在阴茎上,又润了润龟头,握着柱身上下来回划过她的整个阴门。
“还有哪里想要?说。”
她扒开两瓣阴唇,极力让他看清楚那个黑色小洞:“这里,这里……”
“急什么。”沉琮逸笑着低头,张嘴覆上她的小穴,伸舌钻了进去。
“啊……”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舌尖温度,男人的鼻息喷在她的阴唇和阴蒂上,瘦削的鼻梁轻轻擦过,他间或轻吮一下自己软趴趴的唇瓣,又爱怜的用舌头顶回去。
扬起脖子:“再往里面点,好痒。”
他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整张嘴严丝合缝死死贴在她的穴上,束着舌拼命往里钻着。明显感觉到那个洞越来越大,他的吮舔声夹杂着唾液与流出的淫水,关千愿手指绞着,抓着床单,终于迎来了那场翻天的致命快感。
她弓着身子失声尖叫,沉琮逸爱怜的轻抚她的小腹:“出来了是吗?”
这算是废话,她已经喷了一滩水在他脸上。此时无力回复,只扭头看他下床的身影,问:“你去哪?”
“去洗手间简单收拾一下,等下来帮你擦。”
关千愿盯着他胯下依旧硬挺的阴茎看,一脸不明白:“你都没去。”
沉琮逸倒是有些难为情了,搓了搓后脑勺:“呃,没套。”
眼睛一亮,问她:“你有?”
她摇摇头,看到他落寞垂下头,正要离去,出声止住他:“房间里有送的,你是不是已经用掉了?跟谁?”
沉琮逸脖子一梗,差点气吐血:“你说我能跟谁用?我扔了。”
“扔了?”
说到这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本来好好在纽约公寓住着,又念着她一个女孩住一间房,心里多多少少不放心。在大桥争执那晚他就提前预约了这里的房间,选了她所在正上方。然而住进去就傻眼了,装潢配套设施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建在海滩边的缘故,半夜,单身男人的房间总能听到不明敲门声,他拧着眉走过去,还没逮住那人影,门缝下又被塞进几张花里胡哨的招妓名片,上面清一色的比基尼巨乳熟女。楼底下那个女人不理他,还把自己联系方式给删了,自己天天装作没事人似的上赶着献好都屁用没有,哪还有多余心思整这一出?手里捏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厌恶感油然而生,也不知道干净与否,他连带搜刮出备在房间里的成人用品,一并与这些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听他讲完,关千愿沉默了。
沉琮逸无所谓摆摆手,低头往外走,踏出卧室门的一瞬间,她还是喊住了他。
沉琮逸回头看她,下一秒挑眉,瞳孔睁大,压不住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