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男人缓了缓笑岔了的气,道:「他说什么?」
「他说……」律言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主子变态,底下的女人也没好到哪去。」他一字不漏地重复。
男人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了愕然的表情,手比着自己。「变态?」解语是这样看他的?
律言点点头,抿起了唇。不知为什么,眼下明明不是适当的时机,但看见自家主子百年难得一见的吃鱉模样,他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男人自然看出了自己属下的不赏脸,放下手臂,无声叹了一口气。
为了一个宠物,自己的形象败坏如斯,却还是甘之如飴……这种心情,也不知做何解释……
罢了。
男人摆摆手,走进庭园。「你不用跟来了。还有,要所有的下人别进花园。」
庭园里,许多奼紫嫣红,他平时压根儿叫不出名字的花树灿烂绽放着。流水声淙淙,鸟鸣啁啾,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一阵风吹过,他胸口的铃鐺晃盪着,漾出一连串清脆声响……铃鐺声中,他见到了凉亭中的景象—
樱色衣裳的男子,长发披散着,黑发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一种如墨的光泽,也彷彿是一匹上好的绸缎覆盖着他。雪狼雪白的毛皮衬着他雪白的肤色,樱色的衣料,夜色般的黑发……显得黑的更黑,粉的更粉,白得更白……逼人的画面……
男人舔了舔唇,轻轻吁了一口气。就这一口气,他才发现他竟不由自主地屏着呼吸......
只是太久没见对方,怎么症状这么厉害……而且……解语和雪狼亲密偎着的画面,也莫名地不顺他的眼。
「幸好琪琪是头母狼……哎,不对啊,母的也不好……可是公的更不行……嗯……?」男人摇头晃脑,摸着下巴左思右想,还是没什么两全其美的结论。
哎,总之呢……想来想去,解语还是枕着自己最适合了!
男人大跨步地走进凉亭,脚步几近无声。雪狼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男人朝牠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狼是颇有灵性的动物,牠定定地看着男人走近,探出手托着解雨臣的头,然后用眼神示意牠。雪狼意会似地跳下长椅,让出了位置给男人。
男人动作轻巧地入座,缓缓地将解雨臣的头颅,搁在自己腿上……解雨臣动了动,顰起了眉,男人僵着身子,以为吵醒了他。不过没有—他翻了个身,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復又睡去……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长指轻轻顺着那丝滑的黑发,指尖感受到的触感就如同视觉一般细腻……男人微笑着仰起头,靠着椅背,手指勾着解雨臣的发,耳畔是花叶摩擦的窸窣声……他闭起眼,紧绷了好些日子的身躯终于靠了岸,彻底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