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弄错,是你没听懂我的话,你在这方面向来缺根筋。”
苏汀耐下心来引导她:“你甘愿只做他的普通同学吗?只能远远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随着苏汀的话语,谭落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情景,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其实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你不敢说,也不敢面对。”
苏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但是作为朋友,我得告诉你,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你明白吗?”
谭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机会来了,一定要牢牢抓住。一旦抓住了,千万别松手。”
苏汀捏了捏她的肩膀,像是操心她的亲姐姐。
谭落眸光偏转,看向池倾阳的侧脸。
那人本来低头刷手机,忽然间,他像是收到了心电感应,也跟着转动脖颈,与她对上目光。
池倾阳冲她会心一笑,眼底酝酿着温热缱绻的神情。
谭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下意识低垂了眼眸。
“相信我,”苏汀搂住她的肩膀,“他也希望你能抓住他。”
翌日,谭落前往会展中心参加颁奖典礼。
她毫无悬念地摘获了金奖。这次除了奖牌,她还拿到一万元奖金。
厚厚一叠现金用烫金纸包住,评委连同奖牌一起交给她。
谭落激动得双手发颤。
钱!人民币!整整一百张红票子!
她紧张兮兮地掂了掂,这钱烫手得很,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她必须马上找个自动存款机,把这笔现金存进银行卡里,不然她怕自己会遭到打劫。
谭落打开地图,查到最近的一家银行,准备等颁奖仪式一结束就冲过去。
颁奖后还有一个环节,主办方安排获奖者和评委一起拍摄大合照。这时候,昨天那位姓曲的评委又朝谭落款款走来,站在她身侧。
谭落本能地感到害怕,避之不及,只好祈祷她别再提起谭永德。
“昨天我没把话说清楚,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的。”
曲荷深递给谭落一张名片,她接过 来一看,名片上并不是曲荷深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个姓“邱”的人。
谭落:“敢问这位邱女士是……?”
曲荷深说:“这是我母亲,一位文物修复师,她专门做书画类文物的修复工作。”
“文物修复?”
见谭落放松了警惕,曲荷深打开手机相册,给她展示了一些照片:“这是我母亲的工作室,这些都是她修复的书画作品。像这一幅,是我们在民间发现的,苏东坡的真迹。修复工作完成后,将送去故宫博物院保管。”
“哇……真迹,好珍贵啊。”谭落发出感慨。
她收回目光,复而看向曲荷深:“所以,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曲荷深眼露哀意:“我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状况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她迫切地想找个徒弟继承衣钵,我正在全国帮她物色合适的人选。”
曲荷深问她:“谭落,你高中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是想继续从事书法研究,还是说……有其他的考虑呢?”
谭落马上理解了。
曲荷深认为她是个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给自己的母亲做徒弟。
谭落第一次收到类似的邀请,她的人生突然多了一个选择——去修文物,这是她未曾设想的道路。
这是需要细细考虑的大事,不能轻易决定。
她谨慎思索了下,郑重回复道:“抱歉啊曲老师……就我个人而言,我打算继续钻研书法。我没想过做文物修复。”
“没关系,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曲荷深让她收好那张名片,还加了谭落的微信,“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你如果改变主意了,请及时通知我,我想带你去见一见我的母亲,你们详聊。”
顿了顿,曲荷深特意强调了一点:“现在国家很重视文物修复工作,有相应的经济补助。这份工作收入不错,而且很稳定,受人尊重,是个值得为之奉献一生的职业。”
收入不错,稳定。
这对谭落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她稍稍动了心思。
她小心地收好名片,对曲荷深表示感谢:“谢谢您的邀请,我会认真考虑的。”
下午两点,池倾阳跟谭落在下江东站碰头。
谭落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逃难似的,东西比来时更多。
池倾阳主动接过来帮她提着:“你买了什么啊?”
“难得来一趟外省,我买了一些伴手礼。”谭落挨个清点道,“这些是送你爷爷奶奶的养生茶。这本是买给小星星的漫画。还有这个,江澈快过生日了,我给他挑了个礼物。”
池倾阳眼巴巴等了半天,死活没听她提起自己。
他跟谭落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个来回,心说这就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