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要提起系带,一股子无法忽视的灼热忽地落在她身上,
肌肤好似被瞧不见的滚烫大掌触及了般,生起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谢知鸢放在系带上的小手抖得不行,她轻颤着狠狠打了个结。
她小心翼翼越过表哥,才下了榻,腿却软的不行。
找了半天才找着他的唇。
女孩的手指软软甜甜,在面上触摸过时,带起一阵酥麻。
陷到男人的唇里。
药丸在唇缝里下不去,谢知鸢一急,指尖想把他的唇分开,却在下一瞬被含住。
她吓了一跳,忙缩回手,软声问,“表哥?”
一片静默,无人应答。
谢知鸢抿抿唇,她缓缓朝门外行去,才开了门扉,迎面的风灌来,吹得满身是汗的她打了个哆嗦。
候在门外的伴云瞧了眼,
美人泪眼涟涟、娇喘吁吁,逼得他偏眼不再去看第二眼。
...........
谢知鸢叫他唤来小厮,让其供上热水、湿巾,又鼓着腮帮子要他将屋内的灯燃上。
烛火渐燃时,伴云一愣。
清俊矜贵的男人衣襟稍乱,正半靠在榻上,指腹抚着眉心,
抬眸望来时,瞳仁沉寂。
门外表姑娘指挥着小厮的声音隐隐传来,热火朝天的,与屋内的阒静恍若隔了层瞧不见的屏障。
伴云眼观鼻鼻观心忙掩门退出。
“谢姑娘,灯已燃上了。”
他笑着道。
谢知鸢接过小厮手里的水盆和帕子,闻言端着入屋内。
屋外走廊处倒还可听得清楼下与隔壁的杂闹声,那门一关,便又霎时阒静。
她瞧见了半坐在榻上的男人,轻轻唤了声“表哥”。
半晌,男人略带沙哑地嗯了一声。
谢知鸢小心翼翼踱过去,将水盆子放置在榻前的木踏上。
这才抬眸,映入眼底的是他淡漠又与平常不大一样的脸,
他垂着眸,眉眼落了些许懒散。
谢知鸢目光又缓缓挪到他的手上。
男人屈指随意搭着膝盖,修长的指节垂落时,有力的青筋稍凸起。
............
她又唤了声“表哥”。
这回男人倒是掀了掀眼皮子,沉寂懒散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谢知鸢拧了拧手中的帕子,靠近他时,那目光也追随着她。
她垂眸,手捏着布轻轻按上他的脸。
直到那目光消散,她才敢抬眼。
近在咫尺的男人无疑有一副能叫人沉沦的样貌,自眉骨、鼻骨、下颌都是略显凌厉的轮廓,可清俊的眉目又稍稍淡化了些许侵略性,
她瞧着不自觉有些愣神,轻轻触过他眼睫时,他又懒懒掀起睫,瞳仁是极致的黑。
倒映着她的脸。
擦完脸了,她放下帕子后,目光落在自男人滚边袖口露出的手腕,
干净有力。
细嫩手指轻轻搭上那处,
她垂眸感知片刻,觉着有些不对劲,可似乎也没甚么不对。
谢知鸢思忖着从香囊里掏出布袋包裹着的银针,烛光下,那一排银针闪着细光。
其实醉酒只需服醉酒丸,再配上酒楼的醒酒汤,保管半时辰之内能叫人清醒。
可......谢知鸢有自个儿的私心。
她忙提起一口气,软声凑到男人耳边,
“表哥,施针要脱衣物的,我帮你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