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消遣够了,这才又拎了一笼白玉裹玲珑,畅畅快快的离开。
掌柜的说了,他日日如此,风雨不停歇。
丁大鹏:姓潘......
他的视线又溜向对面宝船上的旗帜,白鹇鸟潇洒又贵气。
这是,他们潘知州家的小子?
瞬间,丁大鹏对还未谋面的潘知州怜惜上了。
唉,他们都有这么一个爱玩的娃啊。
潘寻龙:......好生奇怪的大叔。
他将目光看向顾昭,顾昭笑吟吟道。
“小潘哥,巧了不是,我要跟丁老爷去一趟靖州城。”
潘寻龙愣了愣,“那我坐你们的船儿一起。”他看向丁大鹏,征询的问道。
“叔,成不?”
丁大鹏:“成成。”
……
俞管家要放小船送潘寻龙过去,潘寻龙摆手,“不用不用。”
他说完,拿眼睛瞅着顾昭。
顾昭对上这亮晶晶的眼睛愣了愣,随即恍然过来,她哈哈笑了一声,手中手诀一翻,潘寻龙只觉得一股风气将自己托起。
他满意的眯了眯眼。
对极对极。
就是这般畅快又潇洒的感觉。
快落地时,潘寻龙慌手慌脚的去解腰间的折扇,落地时,折扇“唰”的一声撑开,他潇洒落地。
顾昭失笑,眼里都是笑意。
小潘哥还是这般模样!
潘寻龙冲俞管家挥了挥手,让他们的船坠在后头,慢慢前进。
顾昭化炁成风,宝船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船行破水,如离弦的利箭。
……
宝船上。
潘寻龙听了顾昭的话,一拍手掌。
“巧了不是,顾昭,我今儿也是为了这事来寻你的。”
顾昭和丁大鹏看了过去。
潘寻龙他爹是知州,他是知州家的小子,也算是半个官家人了,他知道的比丁大鹏还多许多。
想起义庄里摆着的那些尸骨,饶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潘寻龙都打了个颤抖。
他看向顾昭,声音压低了两分,仔细听,声线还有些抖。
“从第一具尸首出现到现在,已经十二日了,短短十二日便有十一具的尸首,每一具尸首的嘴部都被撕咬下来,我爹和仵作看了,头几具尸体,他们内里的内脏和骨肉已经开始化了。”
顾昭:“化了?”
丁大鹏紧着问,“是腐败了吗?”
潘寻龙摇头,“不是,就是化了。”
他想了想,打比方道。
“就像是咱们往水囊里装了冰,太阳一晒,水囊里的冰化了,装着冰的水囊还好好的。”
“这十一具尸体也是这般,面皮上瞧还好好的,就嘴巴被人咬走了,但内里的骨肉就像那冰一样都化了。”
“我也亲眼瞧了,特别可怕。”
原来,潘寻龙瞧着潘知州镇日里长吁短叹,愁得不成,连一向爱惜的胡子都被抓秃了好一撮。
他心里担心,偷偷去义庄瞧过,那几具尸骨软耷耷的,就像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肉一样。
顾昭迟疑:“就像......做人灯?”
潘寻龙:“对对对,我瞧了最早死的那一个,那面皮保存得可好了,要是往里头放了竹篾,做人灯肯定没问题,骨肉都不用掏的。”
倏忽的,潘寻龙神情恍然道,“我知道了!”
顾昭:“恩?”
丁大鹏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