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佑胆小,“啊,又是妖鬼啊。”
他拿眼睛瞅顾昭,“顾小昭,你怎么不收了它?”
顾昭:......
……可能收不动。
“它们自由自在的在樟铃溪里,又没做什么恶事,咱们费这力气干嘛?”
顾昭暼了一眼赵家佑的胸膛,继续道。
“喏,你怀里还揣着人家给的大银锭子呢,没有翻脸这么快的。”
赵家佑悻悻:“它不是翻了船吗?”
顾昭诧异:“哪里有?”
“你刚才也听了,那老蔫儿的意思是,龙君突然冒出河,有个人屙屎屙到了它身上,这种事,换你你不生气啊?”
“生气。”赵家佑总觉得有点不对,“不过......”
顾昭:“人家生气了也只拍拍水,身子太大搅起的水花大了一些,这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他们船翻了,人昏过去掉河里了,到最后人好好的,船也好好的,是谁的功劳,肯定是龙君啊!”
“就连他们丢的银子,那都不是他们的银子呢,这样一算,龙君对他们还有救命之恩呢,该设案摆果感谢龙君的。”
赵家佑:“......是这样吗?”
顾昭掷地有声:“自然!”
说完后,顾昭偷偷侧耳听了听,不见河面有动静,也不见有银子投胸,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失落。
真的走了啊。
……
随即,顾昭又打起了精神来,招呼赵家佑凑近一些,在他耳边小声的交代了一番。
赵家佑为难,“……这样不好吧。”
顾昭眼睛一瞪,“哪里不好了?”
仔细想想,这一行恶人除了受了点惊吓,其他没有半点损失。
看他们娴熟的手法,这艘撑门面的福船,还有安座子身上的绫罗和肥膘,还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被这蜂门中人所骗!
东叔一事可以看出,这一行人行骗,冲的是富户大半的身家富贵。
大半辈子的拼搏就这样被骗走了,可以想象有多绝望。
顾昭神情恨恨:“咱们这么做,还便宜了他们咧!”
赵家佑为难:“真只给剩一条裤衩啊?”
顾昭点头,“鞋子袜子,还有头发里头都得瞧瞧,这等人定然是狡兔有三窟,喏,这张真言符给那老蔫儿和陈牧河贴上,问问金银珠宝藏哪里了,回头咱们寻宝去!”
说完,顾昭手中翻出两张的黄符。
赵家佑接过,“成吧,你也一起去啊。”
顾昭眼睛闪了闪,摆手道。
“不成不成,我阿奶以前托人给我算过,我这人是童子命,不拘是男女,那等白花花的肉条我不能看,看了伤眼伤身子呢,现在我修行了,还会伤修为的。”
赵家佑深信不疑,“这般厉害啊……那是不能看!”
“那成,我保证办得妥妥的。”
......
一道真言符下去,安城南和陈牧河什么都说了,这两人过日子挥霍得厉害,性子也多疑,他们的老巢就是这艘福船,居无定所,就是有失主报案,官家轻易也抓不到他们的踪迹。
除了银子,金子和珠宝,他们还有在船的暗室里藏了银票。
顾昭和赵家佑翻出来,外壳湿了一点,里头油纸包裹,银票倒是好的。
那些金银珠宝全部被龙君给搂走了,不愧是龙,向来喜爱晶亮之物。
看着那一沓的银票,赵家佑和顾昭瞪目:“这么多啊。”
赵家佑连忙摆手,“我就过来凑热闹的,有龙君给的银锭子就成,这玩意儿别给我,这么多……我心里怪怕的。”
顾昭将匣子又收回暗室,对赵家佑赞道。
“家佑哥,你有这样的心性,以后定然是做大事的!这些就先搁着,这等不义之财,只有用在有意义的善事上,咱们才能不沾染因果。”
赵家佑啊了一声,脸上现出愁苦。
他将怀中的银锭子掏了出来,万分不舍道。
“那这个呢?我也花不得了吗?嗐,白欢喜一场了。”
“哈哈,这倒是能花。”顾昭笑了笑,“龙君得了银子,自然那因果应在了它的身上。”
“这是龙君赠你的,你便是沾上了因果,也是和龙君有关,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