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真是太惨了!
“不行!不能这样!”
顾昭猛地站了起来,将脑海中拄杖挂泪的凄惨老儿形象赶出脑海!
她朝大鳖看去,感同身受,“这样的人生,太惨痛了!”
“是吧,我就说龟爷爷不行。”大鳖感动了,它就知道自己没瞧错人!
顾昭来回踱步,“是,龟爷爷是不行,但是龟孙子更不行,你不知道,咱们陆地上和你们水里是不一样的,龟孙子那是肮脏话,是骂人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小声道,“这是骂人带绿帽,家里婆娘胡来呢!”
大鳖退而求其次,“那龟儿子呢?”
“龟儿子也成啊。”
“不行!”顾昭反驳的更大声了,“这句话骂人更厉害了。”
大鳖不痛快了,“你们陆地上的两脚怪是怎么回事,是瞧不起我们龟族,故意和我们过不去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拿它们大龟骂人。
它们大龟是做错事了?还是碍着人眼了?
大鳖郁郁:“真不知道你们人类被戴绿帽子了,关我们龟族什么事!”
顾昭:……
哎!还真别说,这骂人的源头她倒是知道一二。
据说,因为龟和蛇生得像,在大家眼里,蛇灵活而龟笨拙,所以人们就认为龟不会生孩子,小龟那是蛇给乌龟戴的绿帽子才生的。
大家就爱骂上一句龟儿子龟孙子,即是嘲讽又是诅咒那人被戴绿帽子。
……
顾昭敢说吗?
她当然不敢说了。
她怕大鳖一时冲动咬死她。
顾昭讪笑:“不关我事,这骂人的话流传起来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她连连保证,“鳖兄,我肯定是没有这样想法的。”
“哼!”大鳖撅起嘴吐了个泡泡,泡泡包裹住顾昭方才给的那块饴糖。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和你做朋友了,怎么,你这副表情怎么这般意外,是不屑和我这等精怪为伍吗?”
“哪里哪里,我是太欢喜了。”顾昭轻笑,朝大鳖拱了拱手,“昭的荣幸。”
顾昭和大鳖通了姓名。
那厢,大鳖想了想,开口道,“生我的父母只是凡胎,他们倒是没有为我取名,这样吧,我听水里的大鱼说过,我鳖族一族姓王,我行八,你就叫我......”
“八郎!”顾昭笑着打断大鳖的话。
大鳖愣了愣。
顾昭煞有介事的解释道:“我们凡间亲近的人都得互相称一声郎,既然王兄行八,那我便称你一声八郎,也显得咱们俩深情厚意,你说是吧。”
“哈哈,有理有理!”大鳖拍了拍脚下的石头,哈哈笑了起来,“咱俩深情厚谊,嘿嘿。”
顾昭偷偷松了口气。
承受了龟儿子龟孙子,她今天是不能再承受王八了。
还是八郎好。
......
“顾昭,顾昭,快过来,我给你占位置了!”
顾昭回过头,瞧见赵家佑朝她大力的挥手。
“哎!就来!”
顾昭应和完后,转身朝河里的大鳖开口道,“有人唤我了,你也快走吧,这儿水浅人多,小心被人捉了去。”
临行前,想着大鳖烦恼的心事,顾昭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扔了过去。
“八郎接着。”
大鳖吐了个泡泡,泡泡一下便将黄符包裹住,三角形折纸的黄符漂浮在水面上。
“这是什么?”
顾昭笑着挥手,“你也说咱们是好朋友了,好朋友怎么忍心看你无端的从青年壮年变成拄杖驼背的老头儿?”
“这是一张入梦符,你夜里时候撕了它,到时就能去谢阿翁的梦里了。”
“既然不想要立碑,那你就同他好好说说。”
大鳖畅快,“这个好。”
“回头我还能朝他讨两酒囊的水酒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