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娼.妇,你是要翻天啊, 又是砸东西,又是推我大孙子,我大孙子是你能推的?”
“你个烂.骚.货,不知道去哪里偷人得来的糖,你宝贝成这样!”
“刚子你这个死人啊,这种烂货你还不赶紧收拾,留着明儿和野男人跑了不成?”
“给我打, 往死里打!”
“你不收拾,她越不把你放眼里的,她见一下野男人, 收几块糖就能和你对着干了,明儿就要和野男人跑了!”
“我跑你妈, 朱刚你天天听你妈挑拨, 你妈拉的屎对你都是香的, 我真后悔, 后悔当初嫁给了你!”
“我大街上随便捡个男人都比你这遭烂......”
女人气得发疯的话没说完, 就听到啪的一声,接着就是男人粗生粗气还有拳头落下的声音。
“接着说,接着说啊,你后悔了是吧,你终于承认了,所以那天那个野男人你真的见了,这糖是他给你的是不是?”
“你后面还和他见面了,你收了他的糖?你个贱人......”
男□□头一声声的落在人皮肉上,女人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先前那道尖锐充满恶意的声音在边上起哄道:“打,打得好,贱人就是欠收拾。”
“这么些年了,蛋也不下一个,成天只知道勾搭人......”
文莉听得脸色发白,她还是第一次撞见别人被家暴的场面。
而且,糖......
“是不是昨天我们去给的糖?”
江元神色微凝,他不确定,这边房子他先前打听过周围的人,都不算什么问题很大,在他能应付的范围,他才带文莉搬过来。
隔壁这家人的信息他也大概知道一些,隔壁房子的屋主原来和他们这边的一样是学校教书的。
教书的引狼入室,因为可怜学生没个住所,把人领回了家住。
学生举报了老师,逼得老师投了河,自己占了房子。
只是没多久学生也遭了报应,被人乱刀砍死在巷子外面,留下个儿子,他老妈为了照顾大孙子,带着小儿子住了进来。
他打听来的消息,都说这家人因为大儿子出事,平时不怎么和人往来,也挺老实。
但现在,明显信息有出入。
“不行,我得去看看。”
文莉等不及江元回,她听着隔壁那女人明显声音都弱了,着急的扭头出去了。
江元见状,赶紧跟上了她。
推开门,就见巷子里好几家也听到动静推开门出来看了。
正是要烧晚饭的时候,有些人手上还拿着一把菜,正围在一块儿说着什么。
她们没有一个人上门去说什么。
看到文莉出来,直接奔隔壁去,她们面面相觑了一眼,没做声,只是眼睛都看向了这边。
文莉太着急对方是因为她和江元送去的几个糖被打死了,没注意到这个。
她在听到男人的又一声低吼和拳头砸下去的时候,疾步上去拍了门。
担心里面的人打得过火,听不到,她拍门的声音特别响,没一会儿,手就拍红了。
江元跟上来见到,拉住了她的手,帮她拍了门。
院子里的人听到人拍门的声音,停止了打,边上起哄的也停了骂声,问了句,谁呀。
没一会儿,门开了。
来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中等个子,相貌平庸,看起来有几分老实,单看人,很难把他和刚才出声揍女人的那个人和声音联系到一起。
看到文莉,他愣神了好一会儿,眼睛有些打直,察觉到江元冰冷带着威压的视线,他才赶紧低下了头:
“你们是?”
“有什么事吗?”
文莉一开始有些诧异,以为打人的不是他。
但她扫了一眼他,突然注意到他染了血渍的手,还有他脖子上的挠痕,还从他开门的缝里瞥见了院子里的场景。
院子里,一个头发半花白的老太太一脸凶相的坐在轮椅上,她边上站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小孩儿没哭了,正在吃糖,他们不远处的地上,女人蜷缩的瘫在那里,她头发全散乱开,头埋着,分不清到底没事还是已经被打昏死过去了。
文莉突然懂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这种事江元是不好插嘴的,而且人家还是因为什么“野男人”被打,文莉更不可能让江元出面说这事,她抢在江元要开口之前出了声。
“我们是刚搬过来的,就住你们隔壁,刚才在院子里听到,你们似乎为了什么糖争执起来了。”
“是这样,我们刚新婚,昨天我们过来的时候就挨个给巷子里的人家发了点糖,让大伙沾沾喜,你们这儿我们也发了,有十来颗硬糖,七八颗大白兔还有一颗散装巧克力。”
“我不知道你们争执的是什么糖,但这事还是过来说一声,要是因为我们发的糖,出事了那就不好了。”
文莉直接了当的说完,又瞥了一眼院子里地上的女人,女人依然蜷缩着,但身体明显抖了起来,似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