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经美人的新消息了?
经美人总算是念叨起几日未见的陛下了?
这便让主动过来禀报的明月更为艰难了。
她极为艰难地将她所感到不对劲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万良。
本以为会等到万内侍接踵而至的冷面,毕竟她所禀之事疑似在背后议论陛下,这也算是犯了大罪了。
可万良却是一愣,脱口而出道:“胡说!”
本已经做好被责罚的明月沉重的心顿时一愣:“……?”
万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倒是第一刻便听懂了其间明月的误会。
但他怎生还有些失望呢?
陛下几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莫说是什么旧情人了,入土的旧仇人倒是能勉强排出来几个。
因此陛下也不可能让经美人误会有什么旧情人。太过于牵强的误会,怎会出现在陛下和经美人之间。
万良稳下了心来,但隐约间总觉得听明月的转述之后联想到了一些事,但总归不是有关于陛下的,因此他便暂且撇在一旁了。
“就这些?”他接着沉声问道。
明月一愣,即可点头道:“是。”
原来这事对于两仪殿而言无足轻重吗?
万良默了默,便吩咐道:“你先回去,今后继续。”
他也没有陷入在失望之中。
有些莫名失望的明月拱手应诺:“……是,属下遵命。”
夜色深重。
两仪殿内已经熄了不少的灯烛。
万良独自立在昏暗的灯烛旁,转头望向深处的陛下的寝殿。
今夜陛下又睡得这么早。
一向晚睡早起的陛下变了。
这在万良眼里,这简直算是改头换面一般了。
方才那事只是明月一个人的误会,万良觉得有些可惜,他正想着寻着合适的契机,再旁敲侧击一番陛下。这时,半日不见的无姬终于回两仪殿了。
“你去哪了?”万良立即严肃地问道。
无姬冤枉地回道:“属下出宫办差了呀!万内侍您忘了?”
万良皱眉补了一句:“回来得怎如此晚?”
无姬:“……”
发生了何事?
万内侍为何变得如此惦记他了?
被训了两句话的无姬今夜觉得有些身心疲惫。
他也不解,为何他们当属下的,都能牵连进两个主子之间如今若即若离的距离?
而如今无姬也已经懂了,许是这一切都是经美人不愿多加理会陛下闹的?若陛下和经美人住一块了,怎还会如此麻烦。
……不知不觉间,无姬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走夜路来到了咸池殿附近散心。
但他以为里面的人已经歇下了,因此当他在凉亭下见到一动不动坐在那的明月后也着实吓了一跳。
“你作甚?又听经美人吩咐守夜呢?不会是经美人又不许旁人进来吧?”无姬顿时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可并非我一家之言,明月你听我说,你这般依着经美人,反倒是误了陛下和经美人之间的大事!”
明月恍然间听了只字半句,一时之间也有点儿后悔自己先前竟然会不由自主地偏向经美人。虽然只要同经美人熟了之后,她也的确很难不喜爱经美人。
“你又过来作甚?”明月回过神来,开始打量着无姬。
这厮像是从宫外回来的。
“这么晚了,你还有来咸池殿的差事吗?”她先是问道。但也不知眼下的自己能如何应对好两仪殿带来的差事了。
无姬双手一摊:“这还真没有。”
两人虽然互为同僚,但他们之间也并非熟悉到患难之交,因此也不可能在此时说些心里话。
然而正巧两人此刻心中都藏着事。
明月在对有关于经美人的事惴惴不安,因此回来后也无法坦然回偏殿歇下,便默默来到殿外的凉亭里坐一会儿。但她不懂无姬又是怎么了。
可无姬毕竟是暗卫,就算平日里在许多事上能傻乐,但真对上自己的私事,他便也不可能说出口了。
他总不能同明月抱怨几句万内侍的不是吧?更别说陛下了。
更何况万内侍和陛下并未有何过错。
但无姬也很明白,他若是万内侍,便不会像那般做事做得不动神色,他早在一开始便将陛下和经美人强行按在一个屋子里便是了……这的确也只是他能想想的事而已了。
明月也对无姬的惆怅不在意,她这便寒暄地随口说道:“你还惦记着团儿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