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怕如果那些刺客耳力过人能够听见她的呼吸声呢?因此她不敢掉以轻心。咬咬牙,又继续坚持下去。
没过一会儿,缺氧后的咸毓感觉自己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她已经快要听不见刺客说话的内容了,只觉得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直接活活憋死,可又倔强着与呼吸本能做对抗。
她不会真的憋死过去吧?反倒不是被这些刺客杀死。
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楚蔽正沉着估计着自己护着她的同时、以一敌众的胜算,忽然也察觉到了眼前之人身子逐渐战栗了起来。
她不像是害怕。而楚蔽也在黑暗中也依稀看见了她紧紧抿住的双唇。
他立即反应过来了。
就在外面的刺客还在背地里说狗皇帝坏话的那一刻,楚蔽忽然闻住了咸毓的双唇。
咸毓浑身一震,忽然感受到他渡过来的气息。
这一刹那,他们两人如同坠入河底,失去呼吸的她被他含住了双唇,紧接着她就被他渡了一口气。
霎时间,咸毓如获新生。
她顿时出于本能地迎上了他的双唇,像是索取一般紧紧纠缠,急迫地希望他将呼吸源源不断地分享给她。她真的憋不过气来了。
楚蔽双眸深邃,看着眼前之人忘我的闭着眼睛主动用力吻他,他怎能不动容。
两人双唇之间的酥麻传递着双方的抵死纠缠的用力。
咸毓终于没有了濒死的窒息感,更是舍不得他的唇齿纠缠,她爱不释口,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气息都吞噬在两人口中的呼吸纠缠中。
而缓过一些气来的她同时也渐渐听见了柜门外刺客离开时路过的三两句对话。
“狗皇帝英年早逝,也算是对得起代帝的在天之灵了。”
“呸!他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你还别说,他放着如花似玉的嫔妃不碰,才是暴殄天物。”
……
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咸毓根本都无法过脑,随着肆意踏在楼梯木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矮柜中的两人如若未闻,仍旧吻得难舍难分。
等到彻底没了声响之后,没了紧张得环境,两人吻得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直到咸毓的呼吸也是再次告竭,她终于喘了一口气。
楚蔽顺势松开了她的双唇。
黑暗中,眼前之人柔弱无骨的攀附在他的身前,方才更是追逐着他的双唇难舍难分。
楚蔽的眸色比昏暗的环境还要深邃,他感受到她放软的身姿,以及大口大口喘出来、全部扑在了他的喉间的气息。
就这一刻,他继而又含住了她的双唇。
咸毓一怔,接着便是节节败退,他再一次撬开她的齿关,唇舌搅得她眼波迷离。
没了刺客之后咸毓可以随意喘息,但这一次他的攻陷之猛,让她招架不住,不一会儿便又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胸腔急剧起伏,抵着他的衣裳,彼此甚至感受到了紧紧相贴的心跳。两人唇舌激烈交缠不已,咸毓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楚蔽顿了顿,终于逐渐收了攻势。
咸毓浑身发软,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她微微往后躲闪,借由喘息之时,亲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楚蔽顿时又吮住了她的双唇。
两人长发纠缠在颈间,他吻过她的嘴角,渐渐向下,用炙热的双唇摩挲着她的颈侧。她仰起了脸,感受到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和耳根,分明是蜻蜓点水又重如烙印……紧接着两人再次双唇想贴,闻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凶。昏天黑地。
落日渐渐淡下去了光辉,矮柜里的温度却是节节攀升。
莫说是有人过来了,甚至如果是刺客折返回来,眼下的两人可能也无法立即停止下来。
直到有人上来便要打开柜门的那一刻——
“陛下定在里头,”柜门外传来了无姬的声音,“我一路沿着记号过来的还会有错?”
千钧一发那一刻,楚蔽克制地侧过脸去,在无姬打开柜门刹那,反腿朝门外踹去。
“万内侍您莫急,我打开给你看,陛下就……哎呦!”无姬躲闪不急,吓了一大跳!
他险些以为自己着了什么暗算,趴在一旁地上看着里头探出身子之人:“陛下!您吓死我了!”
万良也上前一步:“陛下!”
楚蔽看着一旁哭丧着脸的臭小子,面上的神色亦是有些停顿。
万良只顾着眼前之人的安危,一把推开挡着的无姬,心下焦灼地问道:“陛下可有受伤?京畿禁卫已至,刺客多数伏诛,活口……”
“你是皇帝?!”
楚蔽的身后响起了一道万良颇为熟悉的声音。
一旁蹲在地上的无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被打断的万良缓缓转过头,对上了咸毓的视线。
她双眸盛水,此时已经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