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出来,可能就能好多了。
正在气头中的樵夫并未领会她的好心,反而更是气结:“我又不是野人。”
咸毓叹了一口气,拨开手中新一颗烤红薯,老气横秋道:“你这人好没趣。”
樵夫气得不想说话了。
她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人才没趣呢!怎还有底气说他?
……
又过了一会儿。
见两人丝毫不来安慰他,樵夫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是啊,我可真是个无趣之人。”
咸毓诧异地侧头看了一眼、
这人又改成“破罐破摔”的态度了?
她咀嚼着口中的烤红薯,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竟然没接话。
樵夫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愣是问道:“你怎不说了?”
咸毓拿开手中的红薯,一板一眼回道:“因为我怀疑你要发酒疯了。”
樵夫:“……”
他深呼一口气,“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他方才都说了!这酒醉不了人!除非还是童稚!
“哦,”咸毓回道,“那你发吧、阿不,那你说吧。”
“……”樵夫气得有点儿不想说了。
可咸毓正好心地等着他诉说呢。
一般情况下,不是说出来就好了吗?
见他又欲言又止了起来,咸毓主动帮他起了一个头,试着猜道:“你师姐喜欢你师姐夫,之后便和你不来往了?”
樵夫含糊地应了一声:“……唔。”
大致确实是这个事儿。
“嘶……”咸毓吸进去一口气,像是在思考,但接着却是——
“呼……”
吹起了手中烤红薯的热气。
一旁的楚蔽正在添柴烧火。
接着两人又默契地共饮一坛酒水。
分明连言语交流都没几句,但又和谐共处得羡煞旁人。
樵夫撇开了脑袋。
咸毓也不知道自己和楚蔽两个人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就让这樵夫自闭了?
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夜空中繁星点点,清风宜人。
久违热闹些的山顶上,唯有偶尔传来的几道女声。
咸毓一回头就看到樵夫彻底自闭了,她也索性没了顾及,把能说上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独自一人自怨自艾,你师门可知?”
“你师姐如今日子过得如何?你近年来可有打听?”
“除非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又何必自己一人死扛着呢?”
樵夫幽幽地说道:“她孙儿都两个了。”
“咳咳!”咸毓捂住自己差点儿噎着的嘴。
一旁的楚蔽立即转头查看她的情况,递给了她酒坛。
咸毓抿嘴摇头,她没真呛着。她接过酒水喝了两口,缓过气来。
不过也是,若成亲早些,这樵夫师姐的年纪有孙儿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而他眼下这么一说,言下之意当然是指他和师姐不可能了。
樵夫仰头,干尽一只手中的酒坛子,而后叹息一声道:“岁月蹉跎!你还以为人人皆如你二人一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咸毓小脸一红:“多谢夸奖。”
樵夫:“……”
一旁的楚蔽忽然维护道:“她醉了。”
说着,他取走了咸毓双手捧着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