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和一两个身影撞在了一起,对方好像同时也被她吓了一跳。
咸毓一听,感觉这声音应该不是蓝景。
而且,十有叭九是胆小躲在墙角的侍君。
果不其然,对方颤声问道:“你是谁?”
“我们一起的呀!”咸毓连忙快速回道,“你们为何躲在这里?赶紧往门口跑呀!眼下门口没几个人,你们结伴闯一闯!”
“……好……”那两个侍君心有余悸地回道,“多谢了!”
咸毓在黑暗中摆手道:“你们就像我似的沿着墙走吧!走到尽头就是门口了!快!”
此处躲着的几个侍君连连道谢,身形慌张地结伴往她指的方向跑了。
咸毓当然没有就此离开、跟着他们一起跑。
她觉得自己回来得值了。能帮一个是一个的感觉真好。
哪怕她只是简单地通知他们跑路的方向也好,总比他们继续在这里和众多仆从火拼的损失大吧。
所以她觉得她还要再继续往前走,通知更多的小伙伴!
其中也包括场面一乱后,在她视野中消失的蓝景。
咸毓很担心蓝景,这弟弟昨天晚上也没睡多久就被他们叫起来,忙活到现在。就算年年轻,咸毓也担心他总有一刻体力不支的。要是因此被对手打了,那就完蛋了。
咸毓头也不回地继续沿着墙走,又陆陆续续撞到了几个躲在墙边的侍君们,她都一一给他们指了方向。
她也不会嫌弃这些缩在角落里的侍君们不够胆大,因为这的确是最好的保护自己安全的选择了。
但于此同时咸毓也知道,这便意味着与那些仆从殊死一搏的人手也相应的少了不少。
咸毓在黑暗中的脸色也很低落。因为她其实也算上一个。她并没有和人打架的能力,儿她的离开对于大家来说也是损失了一员人数。
而且一路走来,她也有顺便问遇到的小伙伴们可有看见蓝景,但皆是一问三不知。
越是这样,她越担心蓝景。已经都闹到这种地步了,如果可以,咸毓也还是不希望蓝景带领大家和对方硬刚。这真的好危险。
心越急,咸毓越停不下来。她一边继续走着,一边继续低声呼喊蓝景等人。
但是由于一连的担忧,导致她走路都没有看地,一不留神就在脚下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她轻呼一声。
摔倒之后,咸毓才发现自己应该是被一张已经掀得侧翻的方桌腿给绊倒了。
得亏她在黑暗中走路的速度也不算太快,才没有连脸也撞上另一根腿。
这时她感到自己手心一侧出现了隐隐的痛意。她随即一抹,发现自己的手心好像流血了。
这显然不是擦伤,而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皮肉。
咸毓也并未慌张,反而沉下心来,用另一只手扶着方桌站了起来,然后再用不易割破的鞋底去上前探测地上的碎片。
割破她手心的应该是碎了的瓷器,她接着便确定了。不过幸好也只是小小的一个口子罢了。咸毓在这时候也不在意了。她直接用脚接着摸索着前进的方向。
她一脚踩上碎瓷片的时候,不远处听见声音的一个侍君惊吓地问道:“谁?”
咸毓连忙再次熟练的解释,然后告诉他别躲了赶紧跑的方向,最后再次不放弃一线希望地问道:“你可认得蓝景?你知道他大致在什么位置吗?”
那人却爱莫能助地回道:“我不知你指的是何人?”
咸毓立即回道:“就是……就是蓝景啊。”
她接着一怔,发现当初她好像也是随口叫蓝景为蓝景的?可旁人是怎么称呼他的,她日常并不留意,因此一概不知。
咸毓的心有些沉了下去,如果真的没有人知道蓝景的名字,那么她现在还怎么继续打听到蓝景在哪里?
她最后又说了一句:“就是那个……那个今日带着你们打头阵的弟弟,你可还记得?”
那侍君仍旧在黑暗中摇摇头,声音中带着抱歉:“我眼下也不知了……”
“好吧,你快走吧!”咸毓也不再浪费他的时间了,催促着让对方快点离开充满危险的这里。
如此一来,又不免过了一阵子时间。
比起方才的人声鼎沸,咸毓都渐渐感受到,此时黑暗中的大堂中央的声音消减了一些。
如果往坏处想,那就是有人被打倒了,有人被仆从抓住了……
她的一颗心越来越沉,可她却仍旧不愿回头,而是打算继续动身往前走。
她刚动脚尖,忽然又碰到了另一片瓷器。
咸毓一愣,她感觉……这块脚前的瓷器好像很大。与其说很大,还有可能是一张凑巧没有摔碎的盘子?
咸毓也不犹豫,她直接蹲下身子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试着观察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她简直是如获至宝。
这盘子真瓷实!真的是一张没有摔碎的盘子。
咸毓将盘子从地上捡起,双手拿在自己的胸前,好像盾牌似的,莫名给她多了一些安全感。而且关键时刻她还可以砸人,这一点能力她还是有的吧。
咸毓这便拿着盘子起身,继续往前走。
她离打斗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