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得了,没想到他还忽然表扬起了蓝景。
蓝景虽然年纪轻轻有稚嫩的时候,但在咸毓看来,这弟弟已经够有担当了。所以楚蔽才说了一句“他还缺一点儿拳脚功夫”,画外音不就是……不然这弟弟还能更优秀吧?
楚蔽不置可否,反问她道:“可以见得?”
他不承认也没关系,咸毓笑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这当兄长的想要日后教他功夫呢?”
楚蔽冷哼一声,回道:“本‘兄长’若是教人功夫,不也该教的是你么?”
咸毓一愣,没想到他也顺着她的话开起了玩笑?
她立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别啊。”
不管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她都做不到的。
他两你一言我一语之后,咸毓倒是没了什么紧张的感觉,接着她又认真地往不远处望去。
而此时回去的蓝景却同其他人产生了分歧。
他一回去,便再次朝对面三人扑去。众人以为他这是怒火攻心,想继续同那三个管事破口大骂。
于是大家又七手八脚地阻拦了他,还有人劝道:“你先忍忍,莫要生气!方才你走开时我们都已同他们谈下去了。”
“我……”蓝景噎住了,他方才是假装生气得想争执,但此时回来后,他一想起他们一直被欺骗,那蒙在鼓里的真相可是真令他生气了,“我怎能不气?他们这些包藏祸心之人……”
“哎你别这般说了!”他身后拉着他的几个侍君皆是劝道,“你就不能再忍一会儿吗?”
这弟弟就可真是个火气大之人。
蓝景摇头,想要挣脱他们拉住他的手,他说道:“你们快放开我!”
他们好几个人一同拉着他,他可真是“举步为难”了,更不都无法再上前一步了。
蓝景一点儿都不甘心。
这时,对面默默瞧着他们的管事看着他说道:“你怎说我等‘包藏祸心’?今日打闹此地的不都是你等吗?”
他们三人倒是各自坐在椅子上十分淡然。
“你少来混淆视听!”蓝景立即反驳道,“你怎不说多年之前你们开了这家侍君馆才造就最大的祸害!?”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险恶之人!
这时蓝景的嗓门很大,远处望着的咸毓都听见了。
她闻言赞叹道:“蓝景竟然并未被他们绕到弯子里去!”
那几个对面的管事显然是在有意指责他们,但其实,被拐来、被逼迫当侍君的人才是在这家侍君馆中受到迫害之人。那些管事竟然在此刻还怪罪起了蓝景他们来了。
楚蔽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堂中央之貌。
他带她下楼来,便是注定她的目光又会转向旁人。
这已经是他的退让了。只因她希望能下来。
咸毓扯了扯他的衣袖,头也不转地问道:“蓝景会不会解释不清、说不动其他人呐?”
毕竟蓝景应该不会一回去就揭穿那三人了,他本是为了先发制人、让那三个管事措手不及。但是,没有预料到的是,其他的人却和那三管事颇为沟通顺畅。
如此一来,蓝景简直就是孤军奋战了。看来方才短短一会儿功夫,那些管事就已经又用花言巧语诱骗了其他人。
此时的蓝景仍旧被不少的人拉着身子,有人继续好言相劝道:“管事们都答应我们了。”
蓝景格外狐疑,蹦出了一个字:“嗯?”
周围七嘴八舌地补充道:“他们愿意放我们走,还说会赠与我们少许盘缠!”
有的人继续说道:“哎……我的房里还留着不少积蓄呢,既然如此,我稍后再回去取了。”
“是啊是啊……”也有相同情况的人立即应和道。
这些人在蓝景的四周聊了起来,蓝景越听越狐疑。哪有关人的人主动放他们走的?那他们方才为何还费尽力气愣是闯不出去呢?
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哥哥们竟然还在惦记自己的私房钱?这简直就是军心不齐呐,蓝景觉得大家本不应该如此。可他张了张嘴想要打岔,此时却没一个顾得上他的了,甚至见他似乎不再冲撞对面了,也都纷纷松开了抓住他身子的手。
于是蓝景只能随便揪着一名侍君问道:“你们说什么?”
那侍君笑着回道:“管事们愿意放我们出去啦!”
这侍君俊朗的笑容差点儿闪到蓝景迷惑的眼睛。
“你放屁!”蓝景下意识反驳道。
哪有凭空生出这等子好事来的?
方才他们不还如何开头、那三管事都油盐不进吗?
那侍君闻言皱眉抱怨道:“啊呀,你好生粗鄙!”
接着就转头不理他了。
蓝景:“……”
他也只是粗鄙了这一回罢了。
人群中不断传来低声热议,大家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完全都是一副皆大欢喜的模样,唯有蓝景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他怎么都不愿相信事情就这么完了,因为他方才分明还听到了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