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
咸毓虽跟着他走, 但也边走边问道:“啊?我们不管他们了吗?”
楚蔽本要迈出大步, 他闻言随机松开她的手、快步折回去朝地上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予以一记手刀。
那人瞬间就晕过去了。
咸毓都还没反应过来, 楚蔽已经大步走过来带着她走到了楼上一层。
等到他们刚停下脚步,咸毓便主动迎面抱住了他。
她仰头朝他挑眉。
谁不会呢。
楚蔽自然是立在原地不动、由着她骤然靠近。
他微微低头, 瞧着她亮晶晶的双眸, 像是要开口说话时, 却又顿了顿, 仍旧双唇紧闭。
欲言又止的样子。
咸毓直接问道:“你方才那一下,是好了吗?”
楚蔽应了一声:“……嗯。”
咸毓笑了笑,却没有放开她的怀抱。
她刚才问的当然是他有没有解决好地上的人。
她又问道:“你打晕的那个就是有问题的那个吗?”
她正想问他怎么知道的时候,楚蔽忽然出声问道:“你以为,我要对那三人‘严加拷问’?”
“不行吗?”咸毓下意识地问道。
楚蔽一顿,她怎反倒问起他来了。
“此话不该是我说吗?”
她介意他动手过于残忍吗?
咸毓松开了他,自己站直身来,她摇头晃脑道:“你做事,大胆做便是,不必顾及我。”
楚蔽定定地看着她,脑海中却是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他一直以来做事都是凭借自我决断,的确从未在意过旁人。哪怕是同他有血脉牵连之人,他也从未多加顾及。
而也不知在何时起,他变得喜欢在她面前“伪装”。伪装成一个看起来好似也不是太过于冷漠之人,伪装成做事留三分的品行。
若是以往他面对此事,他才不会还生出耐心听她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他早就……要不对那等事忽略不计、要不早已动手了。
咸毓见他沉默以对,她忽了一口气,朝着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认真说道:“何必事事都思考那么多呢?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懒得想的时候,并非是要你费上更多的心思呐。”
大家一起放松一些不好吗?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楚蔽闻言,颔首道:“你说得在理。”
咸毓倒也知道自己更像是在理直气壮的犯懒,但她也不希望他一个人太过于操劳了。
她指了指楼梯方向,说道:“好啦,眼下事情解决了,那就恭喜我们。”
至于他怎么推导出来的是哪个人,她也懒得听了。可定是他有过人的判断能力呗。
楚蔽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同时开口说道:“那人并非管事。”
他主动爆出了答案,咸毓就顺着了一句:“那他是谁?”
这倒是极为重要的事了,她也有些紧张地接着说道:“那人……那人不会是由什么人假扮的吧?”
这家侍君馆最不不缺的就是仆从了,她合理推测道:“真管事让人顶替了他进来?”
可咸毓却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是前三回合中的哪一回进来的。
楚蔽颔首道:“真人,应道还在楼外。”
咸毓一惊:“蓝景他们被骗了!”
这说明至少在这之前,那些管事其实已经猜出了里面的古怪,因此才偷偷换了人顶替。这么一来,显而易见他们是备着后招了……如果所有管事都没有被管控住,那么遗留在外面的那个真管事还是有机会发号施令,在某一刻亮出身份。
咸毓立即问道:“眼下是不是晚了?”
楚蔽淡淡地“嗯”了一声。却未继续讨论下去之后的应对方法。还一副打算再在此处逗留的淡定姿态。
咸毓也是奇怪,他怎么在这种时刻反倒一副摆烂的模样了?
这时,她忽然又想到:“那为何其他人也没人出那个是假的管事?”
他们新进来的对大多数人脸生,但侍君馆里那些“老人”难道都没有识破真假管事吗?
她如此细心,楚蔽在心中暗自赞赏。不过他倒不怀疑这一点,他分析道:“想必那人平日里最少露面。”
她又想了想,缕清思路说道:“我们该赶紧想法子去通知蓝景!”
“晚了。”楚蔽淡声道,“我提醒他先来的三人有异,他查出匕首之后回头便开门见山地质问后来三人了,如此一来,那三人便会以为他实则已经瞧破了他们的假装……因此,你说那三人会何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