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倒是也拉着楚蔽直接坐在了楼梯阶梯上。
而一当她坐下之后,她其实不得不承认,她一点儿都不累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可是从昨晚一直断断续续地耗到了现在,而她本就身子骨不太能打。现在一坐下来之后,她可能就暂时懒得再站起来了。
这正合楚蔽的意,他挨着她的肩,好整以暇地给她扇着风。
咸毓也靠了过来。
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安静。仿佛一直存在的喧嚣都消失了般。他们只需要这么静静地坐在一起,不说话就可以这么相处下去。
过了一会儿,咸毓感叹了一句:“不知不觉,我们来这儿也有几日了。”
“嗯,”楚蔽跟着说道,“也不知那马死了没。”
咸毓一惊,直起头来着急问道:“那怎么办?”
她竟然忘了马兄弟!
楚蔽却又回道:“那处都是草,饿不着它的。”
咸毓松了一口气,一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你故意吓我的是吧?”
楚蔽倒也未否认。
咸毓轻哼一声道:“你不就以为我会在这‘流连忘返’吗”
楚蔽转而看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不会吗?”
肯定不会啊,他为什么还会这么问。
咸毓直接懒得回答了。
短短这几日,楚蔽虽然是出于陪着她,但也变得越发喜欢这般引着她说话了。
果然,她不回答,身旁的楚蔽又继续意有所指地淡淡说道:“眼下这时辰,原先该陆陆续续来女客了。”
咸毓转过头来,也回看他道:“是呀。”
然后呢?
她没他能忍,直接说道:“我可没那么多钱。”
楚蔽颔首道:“是了,有更多的钱便能来了?”
“你说什么呢……”咸毓一把捂住自己泛红的双脸。
她的皮肤也真是不争气。分明并不是做贼心虚,却造成了好像她真的有这种想法似的。
而她也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她根本就从未往这边想过罢了,搞得她好像是……看上了这里的什么侍君,才有了那么多口头上的理由不想走的。
楚蔽倒也未继续有意打趣下去,而是垂下眸来,低声说道:“你好心助人,他们未必会知晓。”
咸毓耸耸肩,回道:“我这是好心做好事,阿不,是你和我一起——我们这是好心做好事。”
楚蔽抬眸看她,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我好心?”
咸毓本想回他,他分明一直配合着蓝景,可不就是其实也是好心么。
但她也没再说出口,省得他又在意她动辄提到了蓝景。
咸毓轻松一笑,一把搂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他好不好心,都不是事儿。
她转而问道:“一会儿我们吃什么呢?”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和蓝景他们在天黑之前出去。
如果成功出去的话,他们就能在外面吃晚饭了。如果来不及的话,他们也只能暂时挨饿了?
咸毓这才有些后悔刚才在那房间里时没强行多吃一点。不过如今不到万不得已、饿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她也懒得回那间房间里吃冷掉了的酒菜了。
虽然浪费的是这家侍君馆的粮食,但是咸毓还是会对粮食感到可惜。
她轻叹一口气。
楚蔽闻言问道:“可是倦了?”
咸毓应了一声:“嗯……”
主要还是在心疼浪费的粮食。别人浪费也就算了,可她刚才和那些吃食可算是“擦肩而过”,她却没有尽到“一扫而空”的责任。
一想起来还是有些遗憾的。
楚蔽正想说,若是倦了,可以靠着他睡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楼梯口又冒出了那个火急火燎的蓝景的身影!
霎时间——咸毓一把甩开了楚蔽的胳膊。动作要多快有多快。
楚蔽:“……”
他的脸色顿时又冷凝了下来,看向蓝景。
蓝景完全没看到两人之间的这些动作。
他满头大汗地跑上阶梯,也来不及问两位义兄为何上了几阶梯,而是着急地说道:“阿兄,我们已经引诱进来两个管事了,眼下还能有怎样的法子引诱更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