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帅的人,狼狈起来也要看。
不过楚蔽接着又低下头查看她抽着筋的另一条腿了。
他的手法应该真的有用,咸毓被他带着章法地揉着,感觉到自己抽筋的程度真的有所缓解。
她也不再疼得抽气轻呼了,而是安静了下来。
可另一个也是话不多的。
除了问她哪条抽了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给她揉着。
他揉得认真,连带着咸毓也认真了起来。她一开始是认真感受自己的抽筋状态是否有所缓解,接着渐渐地……人就有些走神了。
她又不是榆木脑袋,被楚蔽这么揉着,至少她是会感受到旖旎的氛围。
茶楼的窗外门外、楼上楼下,此刻的声响格外的嘈杂,经历过地震的众人七嘴八舌地缓解着余惊。这些热闹的声音却像是被一张桌子给隔绝了似的,传到咸毓的耳边时变得仿佛很遥远,使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大不小的圆桌底下,只有楚蔽一个人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她自己都快要忽略手脚的抽筋酸痛感了。
可楚蔽揉得这么认真,她又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太过于走神了。
所以她努力找了个话题。
“你……”
楚蔽头也没抬:“嗯?”
咸毓一顿,换了个开头的字:“我们……”
楚蔽抬起头来,眼神沉静地看向她。
咸毓抿了抿嘴,随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楚蔽言简意赅地回道:“你定。”
“那我们今日就走吧!”咸毓提议道,“趁今日地震了。”
楚蔽一脸深表赞同的模样:“……嗯,好主意。”
他揉得也差不多了,咸毓说道:“我好些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
楚蔽率先钻了出去,而后伸手搀扶她起来。
咸毓刚在桌边站定身子,就看见了桌案上的一物。
“咦?”她瞧着桌案上的小木箱,“这是……”
她看了楚蔽一眼,自己已经动手打开了盖子。
因为这个箱子不是她的那一只,所以咸毓刚瞧见的时候只是猜测,等到她打开盖子之后,倒也认出了里面的东西。
比起之前她乱糟糟塞成一团的钱财,这个新的小木箱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都是分了格层的,规规整整地摆放着她的那些积蓄。
金饼银锭钗子手镯玉器什么的,都被他分类收纳整理好了。
她敢肯定,她数不明白的这些钱财,他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
咸毓心中一片安定。
就算这些不带宫廷印记的私人财物并不是很多,但她也觉得这个小木箱抱起来应该会沉甸甸的,让人安心。
“原来你都拿出来了呀?”她笑着同楚蔽说道。
“嗯,”楚蔽淡淡说道,“客栈的房也已退。”
咸毓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猜到我想早点跑?”
楚蔽颔首:“你若是眼下想走也可。”
听他这么说,咸毓有些振奋,心中涨起了士气,她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以为自己只是坐吃等死的宿命,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就这么决定和一个人一起跑路了。
两人一起下了决定之后,便也没什么兴致在茶楼继续待下去了。
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其他家当了,咸毓端起了小木箱,打算跟他一起下楼。
“哎我的帽子呢?”她这才左顾右盼。
楚蔽去取了放在不远处的帷帽,亲自给她戴在脑袋上,他淡声问道:“我给你系?”
“好呀。”咸毓朝她扬起了下巴。
楚蔽立在她的面前,微微垂首,双手伸到她的喉前,手指微动,垂眸给她系上了细带。
“好了吗?”咸毓仰头笑着问她。
楚蔽抬眸。
但他没说话,只是欣赏她的笑容。
他很喜欢她这般对他笑。唯愿她能一直这么对他笑。
“楼下备了马车。”他单手接过她手中的木箱,另一只手拉着她出了房门。
咸毓因为戴着帷帽,也不在意他们两当众牵手的样子在下楼路上会被人看见。再加上眼下的茶楼大堂内也自有热闹在,地龙翻动之后摔坏了不少的杯盏,众人连不远处的武举擂台都来不及看了,都三三两两地聚在那里热议着地龙翻动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