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开场。
吕芳仪率先夺得了彩毬,正要一路过关斩将直冲向对方的球门处时,后来而上的裴順仪从一侧杀了过来,以一个极其危险的倒背动作挥出月杖,截断了马毬,顺势传给了自己乙队的队友。
吕芳仪面色沉着,拉起缰绳就回头追赶,好在较她之前的还有同队的梁才人先她一步,跟在乙队后头急追了上去。
然而顷刻间,彩毬又传到了裴順仪的掌控之中。追上乙队的吕芳仪和梁才人又一左一右围拢过来夹攻裴順仪。
此刻裴順仪已无犹豫的余地,只能果敢高挥月杖,将彩毬往前方的球门方向击去。
而她身侧的吕芳仪也紧跟着挥杖拦截。
谁知于此同时,裴順仪另一侧的梁才人也一同挥杖,气势汹汹,却在半空中急转方向,狠狠地劈向了侧击而来的一名侍从人马!
“吁——”侍从摔下了马。
被敲中前蹄的马儿折腿扑到前方,拦住了面前裴順仪与吕芳仪的前进之路,二人不约而同紧急勒马,堪堪止住了被绊倒的危机。
于此同时,被裴順仪挥中的彩毬也失了准度,飞向了球门之外。
“裴玲珑你?”
吕芳仪都无瑕顾及另一边显然怀有私心的梁才人,面露诧异地侧身打量裴順仪,“原来你也想赢?”
这一局在得罪哪一方中的抉择中,裴順仪选择了乙队想赢,意味着她想经美人死!
吕芳仪突然大笑了一声。
好啊,裴玲珑终于露出了日日平和表面下的真容!
吕芳仪此刻比赢了球都还要畅快。
球场边候着的宫人们跑去追飞出球门的彩毬,几人刚追上了彩毬,忽然间球场入场口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望见了入场口之景象时,刚拾起球来的宫人都吓得松掉了手中的彩毬。
“奉陛下指令,捉拿刺客!”
禁军队伍气势磅礴地进了北苑球场,二话不说就催赶走一众宫人,在众人还惊惧万分未反应过来时,一众携带武器的禁军就上了看台,当众拿人。
楚雩满目震惊,扭曲着脸喊道:“你们要作甚?”
“得罪了,王爷,今日后宫进了刺客,我等奉命行事。”
“你也知我还是个王爷?”楚雩觉得眼下简直不可理喻,他质问道,“要抓刺客抓去啊?找我作甚?”
禁军头领面无表情回道:“正是因今日王爷突如其来走访北苑,是以……”
“我在宫门前不是已被盘查完毕了吗?”楚雩怒不可遏,伸手指向一旁的楚承宇,“今日进宫的又不止我一人!为何你等都冲我而来?”
禁军默着脸拱手道:“太子前些日子也来过北苑,皆是为亲自接太子妃回东宫罢了。”
楚雩听着对方不知所谓的理由,气得只想破口大骂。
一旁的楚承宇握紧了一脸担忧的任云霏的手。
……
*
马球赛就这么戛然而止地结束了。
全场要说最开心的肯定就是咸毓了。
一众人等都因禁军突如其来的说要捉拿刺客而纷纷退回了自家殿中。
据说刺客还未被捉拿归案,后宫上下一时之间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到万一,哪个宫的都尽量不敢出门了。
咸毓回去后,一边偷偷乐着自己能早一步回来,一边和团儿讨论起倒霉的楚雩。
“有时候,运气真是玄而妙啊,团儿你说是吧?”
那个楚雩今天不仅打赌总是输,而且还无缘无故被怀疑是不是同刺客有牵连。
咸毓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主线剧情基调。每当配角想要来找女主任云霏麻烦的时候,大多情况总是不能成功。
团儿却在担心刺客之事,她害怕地问道:“美人,那刺客至此还未找着,莫不是躲在我们后宫中的哪个殿里了?”
咸毓一边洗漱换寝衣,一边毫不担忧地回道:“总不可能躲我们这儿吧。”
团儿紧张道:“可是我们这殿里也没人手帮忙看着,今日走了之后,若是……”
“说明我们这殿很穷。”咸毓坦然道,不是吗,“我这儿的家当,寒碜到贼来了都看不上哪一件可以凑合凑合捎上走的。”
咸毓可清醒了,一般什么皇宫进刺客了,肯定是想去杀皇帝太后之类的目标,找她这个十八线配角干嘛。
而她总不能直白地告诉团儿,这刺客肯定是去杀皇帝大叔的。这种现在会被认为是大不敬的话总不能直白的说。
“好啦,”咸毓止住团儿的担忧,“我觉得我们还是早些歇下吧,今日可真是太累了。”
她摸摸团儿额角的小软毛,安慰道:“团儿你也早点睡,一睡觉就胆子大了,什么都能万事大吉啦。”
……
咸毓白日里是真的累过头了,急需大量睡眠来补充恢复体力。
可惜天不遂人愿,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被人扒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