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皮灵动地向晏珽宗眨了下眼睛:“你没注意到吗,那地摊上摆着的是四书五经、孔孟经典,虽是圣贤之书,却与尘泥混为一体,是留给读书人挑选的。然而被悉心妥帖收起来、放在书架货柜上、甚至用羊皮纸包起来,倒是写香艳话本传奇、春宫图避火图之类的东西。”
两相对比之下,别有一种割裂的奇妙之感。
婠婠接着说:“因为这就是普通生民的生活啊。
孔孟之道传了千百年,可是仍然并不是人人都能读得起书、做得了官的,所以市井之中对于圣贤书的需求,其实远远没有那些……东西的需求量大。
而民间百姓嫁女娶媳、亦或是夫妻闺房之乐、生养儿女,总少不了情事相佐,这是天地人伦乃至万般牲畜都离不得的东西,买的人就是多,书肆老板就要将这些物件奉为上宾,仔仔细细包起来唯恐破损。”
婠婠并不觉得这些百姓庸俗或是其他的,相反,民之所向,他们这些“肉食者”只有去保护的。
“常来这些书肆之地看看,也能知道黎明百姓们一段时间以来关注的事情是什么、所在乎者又是什么。”
例如汪氏兄弟二人向普天之下推行种植碧瓜,一时之间碧瓜种子价格高涨,而汪家刊印的关于碧瓜种植技术的农书,就被各大书坊几度售罄,供不应求。
晏珽宗拨了拨她买来的那一沓书,挑出一本春宫图,指尖撩开一页放在婠婠面前。
“皇后是千古难得一遇的贤后,所言之事莫不在理,让孤心悦诚服。——不如就请皇后看看这副春宫图里的景致,这观音坐莲之势,难道也是如今民间夫妻最爱的私房……”
婠婠的脸顿时被他气得白了又红。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本薄薄的、但是却对她此刻内心造成了万般伤害的淫靡春宫图。
她方才根本就没有拿过这本书!她怎么可能会、会伸手去拿它!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
可是对上晏珽宗故作几分严肃和好整以暇的眸色时,婠婠觉得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不知怎样为自己辩驳才好!
“不、不,我没有……这不是我——”
这当然不是婠婠拿的,这是方才晏珽宗从她手中接过她挑选完的书后,趁着婠婠不注意,自己拿了一本塞进去的。
结账时,老板本要一本本仔细清点,可是晏珽宗格外大方的塞给了他一粒金瓜子,说了句,你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们赶时间,不用找了。
老板当然是乐不可支,随意扫了眼客人挑选的书,也知道是自己赚了,更不提一本本记账的事情。这便让他们走了。
婠婠还想说什么,晏珽宗扣上了马车的窗子,隔绝了外界的任何一丝窥探的目光。
可是马车里的光线也一下子昏暗了下来。
他长臂一身将本来坐在他对面的婠婠捞到自己怀中。
“既然皇后如此心向往之,那我们不妨试一试,如何?择日不如撞日了,我看这里就很好……”
婠婠惊慌地丢了手中的物什去砸他,咬着牙在他耳边道:“你疯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外面都是人!做一国之君,自己还不放尊重些,忒下流……啊!”
……
“娇娇,你看见方才那画本上的女子,是怎么喘怎么叫的了么?”
婠婠被他摆成一个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她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咬住他脖颈后的一片衣领,硬是撑到现在都没发出一丝声响来。
除了她身下的水声。
马车轻微颠簸,晏珽宗趁势又顶了她一下,这一下直直没入她的胞宫中去。
他感觉到婠婠似乎疯狂地扯下他上身的衣裳,然后咬在了他的肩上,留下了很重的牙印。
并没有几分痛意。
她默默地抽泣,忍受着被人一次次贯穿的滋味。
好在,今天这个姿势下,她身上的衣衫仍是完整的。
良久,事毕后,她阖上了眼睛趴在他身上恢复体力。
忽闻外头有人高声议论说:
“辛定王爷尊驾薨了!”
“哎哟,可真是英年早逝啊,王爷还不足天命之年矣!”
“这姻亲郭家也真是太过无礼蛮横!王爷只安宜郡主一个享有郡主封号的女儿,听闻王妃几度派人去郭家告急,要将郡主接回来见王爷最后一面,这郭家偏说是王妃自己扯谎、硬是不准郡主回娘家。
谁知这下子王爷一下薨了,郡主她、她都没能见到她父王……唉!”
“世子气得不轻,正要往宫里告,说要治这个郭家呢!”
………………
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