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弋微微一愣,“在楼上。”
“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钟屿诗的手指冰凉,放到手臂上,眼睛微微抬起,心里如同被牛奶泡软的饼干,他飞速回想了一下房间里的模样,确认没什么异常后,点了点头。
程弋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的位置。推开门,打扫得很干净。
书柜上书很少,倒是有很多乐高模型,游戏手办。钟屿诗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目光经过桌上的照片,稍稍停留。
照片中央是程弋,不同的照片代表递进的年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母亲,父亲。一些照片还有陌生的脸孔,应该是他的朋友。
“你认识他?”钟屿诗屈身,指尖停在一个男生面前。
程弋的视线随着她的询问而投过去。
集体照上,指尖背后的男生笑容浅浅,肩膀上搭着别人的手,众星捧月之姿。好像是初中的篮球联赛合影,程弋觉得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钟屿诗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逗留,逐一扫过,程弋的父亲不出意外高大帅气,年轻时应该很受欢迎,父子俩眉宇间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视线转移,顿住,被照片上的女人吸引。
——程弋的母亲。
不属于美人系,面部的情绪总是很淡,气质出众,飞絮一般,好似下一刻就会从情景飘走。
着装也很随意,几乎看不到精心打扮的痕迹,穿戴都是休闲一类。
“你妈妈,是医生吗?”钟屿诗莫名联想。
程弋诧异看她一眼,否认,“不是,她是律师。”
“哦。”
“她在本市有一家律所,要去看看嘛?”程弋悄悄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呼吸喷在她耳边,带着温度。
“不了吧。”
钟屿诗没这个打算,来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尝试。转身坐在程弋的书桌上,几乎下一秒,对方欺身而来,扣住腰间的手像锁头一样紧实。钟屿诗拍了拍程弋的胸膛,对他的直率很满意。
唇舌交缠,钟屿诗呜呜两声,费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气息不匀地看着他,语气就像问今天吃什么一样随意,“做不做?”
程弋眼神幽深,看着她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避孕套,神色晦暗不明。
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松弛,钟屿诗以为他默许,刚往上挪了挪屁股,就被对方一把固定住。
程弋脑袋有点晕,是不是有点太...太快了?
他们的确有过尝试,但也只是浅尝辄止。男生间的讨论总是会不可避免聊到这里,到了青春期,他的几把总会莫名其妙的勃起,学会掩饰,定时手冲排解。
毕竟这种事,和自己爱的人做才有意思。
那个春意盎然的梦境是打开他所有旖思的开关,非虚非实的空间,遐想无限延伸,从野草地,到卫生间,到家里的床,甚至是学校的天台。
她神态不一,勾着他沦陷,失了魂的向往。
发泄不完的精力,见不得人的欲念在幻境里被一点点充实,胀大。最终像个鼓胀的气球一样,在源源不断的延续中爆裂。
睁开眼,天花板白茫茫一片,安静极了。
一厢情愿是独角戏,是自作多情的臆想,是扭曲的妄念。梦里,她吝啬展示声音,连高潮的面庞都显得讽刺,语气嘲弄,平述,“你也不过如此。”程弋想反驳,千言万语停在嘴边,最终化成了更用力的撞击。
思绪拉回,耳垂的悸动还留有她经过的余韵,现在,是真实的吗?真实,他想疯了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