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没想到,陆越拿的是浴袍。
陆越头发只随便擦了擦,发梢还在滴水,他走过来,抓过瓶啤酒,单手打开仰脖喝了口,喉结来回滚动,一口喝了快一半,他才挪开说:“你衣服尺寸比我小一个码,只能穿浴袍。”
陆越是在解释为什么拿浴袍。但还不如……不解释。
屈少司摸摸鼻子,挑挑拣拣,最后拣起一小块香酥鸭碎块放进嘴里:“哦,快吃香酥鸭吧,剩下都你的。”
陆越见他说话时眼睛都舍不得离开香酥鸭,只拿了一块:“剩下你吃,我没胃口。”
屈少司咳嗽一声:“我一个人吃不好吧?反正凉了也能吃,你现在不想吃,那留着一会儿吃?”
陆越笑:“留我也没胃口,我更乐意吃盐水毛豆。”
既然这样,屈少司再不客气,将剩下的炸鸭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两人就各自上床休息,睡到快八点,下楼吃了一顿便饭,两个大男人对逛街也没兴趣,就在附近溜了一圈,又回酒店了。
快十点的时候,屈少司有些困了,便去浴室擦澡。
出来他见陆越在对着笔记本处理文件,他就没出声打扰他,关掉他这边的阅读灯,拉过被子先睡了。
半夜,白天吃掉一大只炸整鸭的恶果出来了,屈少司嗓子眼干得要命,生生渴醒了。
睁开眼,房间漆黑,陆越已经睡了。屈少司刚要拧开阅读灯,想想又收回手,摸过床头柜的手机,点开手机光照路,爬起来去书桌喝水。
他拧开矿泉水瓶,仰脖“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又仰头,把剩下的小半瓶也解决掉。
一瓶水喝完,屈少司那股渴意勉强算消停,他重新点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弱的光亮回床上休息。刚走到床尾,冷不丁陆越那边传来一声——
“m……”
很小声很模糊,屈少司没听清,他以为陆越被他吵醒了,朝着旁边喊了声:“陆总?”
陆越没有回应他。
屈少司便收回视线,准备上床,结果陆越那边又传来一声:“妈!”
这次,屈少司听清了。
妈。
陆越梦到了他妈?
幽幽的屏幕光照着路,屈少司摸到陆越床边,他举起手机照亮,顿时愣住,只见陆越额头全是冷汗,眉头皱成一团,很是不安难受的样子。
屈少司最近进医院习惯了,第一反应陆越是不是生病发烧了,他赶紧去摸陆越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屈少司松了口气,看来陆越没生病,是做噩梦了。
他正要收手叫醒陆越,倏地掌下一动,陆越睁开眼睛。
深邃的黑眸满是恨意,瞬间翻身而起,一手将屈少司按进床里死死压着,一手捏住屈少司脖子,逐渐用力。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