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怜收了语气,重新敛了神色,有板有眼正色道:“阿宋,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能有什么事?”危宋嗤笑一声,“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大,咱好好吃饭,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是真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讲到一半的话又被危宋打断,邓怜颇为无奈。
对面没了声响,邓怜终究继续道:“我……可能要离开了,应该就在这几天,有几件事得先麻烦你一下……然后你不要多想!很快,很快就好!我……”
这番话明明已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真真正正说出口的时候邓怜还是忍不住带上了颤音,磕磕巴巴说了这几句话,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绕过桌子朝危宋走去。
氤氲的雾气后,危宋的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蓄满了眼眶,正大颗大颗地无声滴落下来。
“阿宋你这是怎么了?别、别哭啊。”邓怜慌了神,低下.身子替危宋擦拭着面颊,她的手抚过危宋带着寒意的肌肤,危宋心底的最后一根弦似被结结实实揉了一掌一般,她猛地哭嚎了起来。
“你!你凭什么!”危宋的嗓音极大,所幸此时店内食客众多,她们又在最里面的小间,暂时无人注意到危宋梨花带雨的模样。
“邓怜!你告诉我凭什么啊?那些人有哪里好?一个不成你还要第二个吗?”
“不是,阿宋你听我说……”邓怜想要去握住危宋的手,却被危宋一把甩开。
“说?有什么好说的?男人真就那么香?你现在还有孩子啊!你走了孩子怎么办?”危宋质问着,“而且,你凭什么总是不告诉我,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
危宋语气愤愤:“你既然什么都不告诉我那就有种永远别告诉我啊!有种就别做那些龌龊事啊!”
危宋咄咄逼人,邓怜一时也被挑起了些气愤:“不是,什么龌龊事啊?阿宋你听我说完好吗?”
危宋却直接打断了她:“说?你当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吗?说你攀龙附凤,勾搭上了那什么皇帝,然后麻雀变凤凰要随他回宫?说你处心积虑设局做陷,好一出勾魂手段,是不是还要让我为你拊掌叫好?”
“危宋!”危宋说得过分,邓怜终究无法再忍耐下去,她的肩膀为微微颤抖着,“你一定要这样说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危宋身子瘫软在那椅子上,她没有动脖子,或者说她已经没了再动作的力气,只看着一团一团的雾气在自己眼前凝聚,良久,伴随着两滴清泪的滑下,她唇瓣微动:“难道不是吗?”
“好,好得很呐!”邓怜怒极反笑,“你说的真的一点都没错,我邓怜就是慕名慕利,自私自利!你现在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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