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身过去,扯过被子轻轻盖在赵婳和孩子身上。
赵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是霍澹时,吓了一跳,却又不能大动,怕吵醒刚睡着的永嘉,于是抬手掩住霍澹眼睛,挡住他视线。
另一只手慌慌张张把松松垮垮的衣裳拢好。
整理好衣裳,赵婳小声对霍澹道:“往后喂永嘉时,没臣妾允许,陛下不许进来。”
女子抬手挡住他眼睛时,一股清甜的奶香味萦绕在她指尖,若有若无。
撩人心弦。
霍澹本就被适才喂永嘉的声音勾得心里直痒,进来后不慎撞见赵婳衣襟散乱的模样,如今又是淡淡的香甜味。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不到心如止水。
“阿婳是朕的皇后,往日朕伺候阿婳沐浴时,这地方也认真给阿婳洗过,看过无数遍了。”霍澹一本正经解释道。
赵婳红了脸,恼他道:“这不一样!”
被看到,和喂孩子被看到,不一样的。
霍澹道:“好了,不提这话了,朕让丹红把永嘉抱去摇篮,你好生歇息。昨夜永嘉醒来哭个不停,你也没睡好觉。”
赵婳摇头,看着熟睡的女儿,说话时连眉眼都是弯弯的。
“让永嘉在臣妾旁边睡吧,臣妾觉得,小娃娃睡着,好可爱。”
赵婳垂眸,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儿小手,却不曾想小家伙似乎有感觉一样,瘦小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手指,怎也松不开。
愣了愣,赵婳浅浅一笑,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
原来有了孩子是这样的感觉。
莺啼春去,日子渐长,转眼间到了初夏时节。
因是早产,永嘉刚出生时瘦弱得让人心疼,后来在赵婳的精心喂养下,才渐渐好起来。
但是与同月的婴孩相比,身子还是偏瘦。
这夜,霍澹与几名大臣在思政殿商议事情,夜黑尽了才回到坤宁宫。
赵婳已经睡下了。
自从有了永嘉,孩子夜里饿了,哭闹着要吃奶,但她又不肯喝乳母的。赵婳便夜夜留心着,没睡太熟,永嘉一哭闹,她就要起床给孩子喂奶。
从前,赵婳夜里睡得可熟了,如今却因为女儿,连觉也睡不安生。
霍澹心疼,心里酸楚。
两夫妻初为人父人母,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许多事情踩过,才知道是坑。
往后他与赵婳再有儿女,霍澹定然在孩子一出生,便将其交给乳母喂,不会再让赵婳如此辛苦。
霍澹遣走殿中宫婢,轻手轻脚撩开罗帐。
床边摇篮里的女儿睡得香甜,床上的人亦然。
赵婳睡觉,总是不安生,喜欢踢被子,如今侧躺在床上,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立在床榻边,霍澹探身,轻轻给她掖被角。
女子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瓮声瓮气道:“陛下回来了啊。”
她只是小憩了片刻,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近,便知道是霍澹回来。
霍澹轻轻“嗯”一声,坐在床榻边。
赵婳支起身子,霍澹伸手,揽她入怀靠在他臂弯。
面颊轻轻蹭蹭她带有花香的头发,霍澹指腹摩挲着女子的腰肢,问道:“永嘉什么时候睡着的?”
从前的霍澹确实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可是如今尝过那滋味,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赵婳每每喂完孩子,身上和衣间总是有淡淡的清甜。
霍澹还是有反应的。
“睡了有大半个时辰吧。”赵婳夜里要喂永嘉,故而衣裳穿的宽松了些,被霍澹这般揉着,心绪渐渐不平静。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霍澹衣襟,赵婳面色有些难受。
见她不适,霍澹忙收手,“怎了?又涨了?”
赵婳面颊微红,了,含含糊糊点头。
才喂了永嘉,赵婳也不知为何这段日子总是反反复复涨.奶。
“许是下奶的汤喝多了。”赵婳低声解释着。
霍澹喉结微动,哑着声音道:“朕帮帮。”
并非是头次了,霍澹如今帮起这忙来得心应手。
霍澹起身去将罗帐落下,探身入榻。
赵婳浑圆的脚趾忍住抓紧床单,不由抱紧男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