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真也喜欢她。
想起姜子真次次都气她,他那做法,他做的事情,半分喜欢她的意思都没有。
今日说这话,不过是在宽慰她罢了。
霍岚胆子大了些,终是说出一直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别骗本宫了,你从本宫这里赢走了好些漂亮首饰。这些首饰,你是要送给你未过门的妻子的。”
姜子真明白霍岚指的何事,也不打算瞒了,“殿下是尊贵的长公主,臣不过是国公次子,身份悬殊。臣承认,次次与殿下打赌另有所图,但倘若没有赌约,臣不知该如何与殿下又交集。那些个从殿下手里赢的首饰,臣全放在匣子里,小心珍藏着。”
他原本是打算在官场中做出一番成就,如此一来即使出身不好也能配得上霍岚。
只是他还没来得对霍岚说出口,事情就生了变故。
“姜子真,你个大笨蛋!”霍岚梨花带雨,一拳砸在姜子真胸膛,“蠢死了!”
许是听见姜子真表明心迹,霍岚更觉得难受了,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你怎么不早说,你若是早说,皇兄早赐婚给你我了,”霍岚哽咽,哭得肩膀一颤一颤,手背胡乱抹着眼里,“我就……就不用去南诏国和亲了。笨蛋,笨蛋……”
她哭着哭着扑进姜子真怀里,手掌攥紧拳头砸到头身上,“你就是笨蛋。”
胸膛的衣裳染了湿意,姜子真轻轻拍着她背,“那臣现在就进宫求陛下赐婚。”
不说还好,一说霍岚哭得更厉害了,扑在姜子真胸膛,抽抽嗒嗒说道:“晚了,本宫都答应要去南诏和亲了。笨蛋,你为何不早些跟皇兄讨这赐婚圣旨。”
“臣……”姜子真低落,“臣只是次子,配不上殿下的。”
霍岚抬头,脸上的妆都被眼泪弄花了,“笨蛋!本宫不嫌弃你出身。”
呜呜呜,现在一切都晚了。
姜子真指腹拭去霍岚脸上的泪花。
他自责。
良久,霍岚深呼一口气,将眼泪憋回,稍稍稳住情绪,抬眸道:“姜子真,你陪本宫逛逛京城罢。”
事到如今,除了留些回忆,霍岚别无选择。
她怕南诏一怒之下攻打虞国,届时她便是千古罪人,愧对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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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霍澹听了赵婳那一席话,终究还是没去霁华宫找霍岚,一个人回到思政殿折子拿在手中也看不下去,便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失神。
赵婳去了趟永安宫,警告完许太后便直接去了霁华宫。
想着他们两兄妹闹了不愉快,赵婳本意是让霍澹当面安慰安慰霍岚,可霍澹脾气又差,有些话和事情不愿跟人说;霍岚总觉得给霍澹拖了后腿,所以这次她有机会帮霍澹,毅然选择了用后半生的幸福来帮她皇兄,若是没人从中调解关系,不知两人是不是要吵起来。
可赵婳去了霁华宫,被告知霍岚带着莲心出宫散心了。
赵婳又回到思政殿,只见霍澹失神,连她来了也不知道,“陛下放昭仁出宫散心了?”
她走过去,霍澹闻声,放下手里的奏折,眉头蹙了蹙,“昭仁出宫了?”
“陛下没去霁华宫?”赵婳意识到一丝不对劲,霍岚有出宫令牌,倘若想出宫去,宫门口的侍卫自然是不敢拦的。
赵婳从霍澹的反应,看出他是既没去霁华宫,也不知道霍岚出宫一事。
“陛下安心,长公主既然是因为虞国百姓才答应的和亲,那殿下便不会逃跑。殿下许是心情不好,这才出宫散心的,等晚些时候殿下回来,陛下别怪殿下。臣妾适才去了一趟永安宫,发现许太后有些奇怪。”
赵婳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告诉霍澹,想着他知道后还能有个防范。
“阿婳发现了什么?”霍澹沉着的脸色忽地有几分好转,问道:“许太后跟异牟硕求娶昭仁有关系?”
赵婳摇头,“此事暂无定论。臣妾今日擅闯永安宫,许太后不知在偏殿中做什么,因是臣妾擅闯,许太后猝不及防,匆匆忙忙便从珠帘后出来,衣袖上沾了些许类似香灰的东西。还有,臣妾一踏进偏殿,就一股很淡的香烛味,因为偏殿里点了熏香,臣妾也不知道闻得准不准确。总之,许太后不知在偏殿藏了什么秘密,臣妾怕对陛下不利,陛下防范些。”
有可能是巫蛊之事。
“偏殿?香烛?”霍澹猜不透,指腹按了按眉心,道:“等南诏国这事过去,朕去永安宫好好会会她。”
他现在被昭仁的婚事弄得焦头烂额,没功夫跟许太后周旋。
“陛下,娘娘,西州皇子赫哲昊在殿外求见。”
正说着,高全盛忽地进来通报。
赵婳看了霍澹一眼,心想赫哲昊来作甚?莫不是来借兵的?
赫哲昊曾亲口说出寿宴献舞的目的,昨晚清落和古兰珊朵在寿宴上顺利献舞,却因为异牟硕突然的和亲未能说出,赵婳猜在他离开京城前,定会再与霍澹提这事,但是她没想到,赫哲昊这么早就来了。
霍澹:“传。”
很快,张全盛领了赫哲昊进殿。
赫哲昊行了个礼,道:“陛下,我今日启程回西州,特来辞行。多谢贵妃娘娘前阵子帮我西州舞团解了燃眉之急。”
赵婳和煦一笑,道:“大皇子客气,没什么比两国安定更重要的事情了。这寿宴刚完,大皇子何不多留几日,我虞国京城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赫哲昊没有提借兵一事,只是单纯来辞行?
赫哲昊千里迢迢从西州来虞国,沿途还遭受了赫哲休屠的毒手,如今顺利在寿宴上献舞,不借兵便空手回西州了?
他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