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澹本就心烦意乱,被她这么一说,更加烦闷,心绪不宁。
她会回来的。
她说过要帮他,现在朝堂局势更加复杂,暗潮涌动,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夜幕降临,霍澹在思政殿批了一天折子,满身疲惫,他想去瞧一眼她。
怡和殿里的宫人都在外面候着,霍澹一问,才知道是“赵婳”将人赶出来的。
霍澹推门而入,殿中宫灯如昼,却不见屋中有人。
屏风后面似乎有动静,霍澹关门,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忽地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腰,女子身上淡淡的脂粉味萦绕在他鼻尖。
霍澹身子僵直,那如纱般轻薄的衣袖下藕粉玉臂隐约可见,光凭这点,他便知道身后的女子衣衫穿得极薄。
他滚了滚喉结,似乎感觉到了背后贴着的曼妙身姿。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还在怀疑阶段,因为是女主告诉他的(姑且算是,后面有提)
9月双更,零点和12点,二更合一的话就是零点更新。
第79章 干事业第七八天
霍澹认识赵婳快半年光景, 知她性子,她是绝不会像今夜穿得单薄且对他投怀送抱。
霍澹垂眸,一根一根掰开那紧紧环在他腰间的手。
他转身, 只见“赵婳”明眸善睐, 媚眼如丝,乌发披散在腰间,齐襦裙外套了件如蝉翼般轻薄的纱衣, 堪堪将雪脯遮住, 小巧精致的锁骨下一颗小黑痣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从衣架上拿起件披风, 霍澹沉着脸, 兜头将披风扔在“赵婳”身上。
“衣裳穿好。”他漠然,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赵婳”裹了披风, 仍旧不死心,手伸出去欲去牵皇帝的手。
霍澹拂袖, 一怒之下钳住她手腕, “咚”的一声, 将人推得撞上屏风。
霍澹握住她手腕的手举得高高, 满脸怒气,音调高了几分,“你不是她, 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将她藏了起来!朕的耐心有限!”
“赵婳”心底渐凉,她在亭子里将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晓皇帝对那位的心思, 她本想借皇帝之手收拾秦介,但如今看来这法子是行不通了。
罢了, 识破了便识破,报仇之事不能再拖,她这身子还能勉强撑撑,但不知哪日就去了。
“赵婳”果断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不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道:“陛下想知道?”
说实话,她也不知自己如何又回来了,她明就被秦介推下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已是濒死之人,许是心中有怨气,阎王爷不收她,便让她又回来了。
霍澹最厌被人威胁,捏住她手腕的手力道不由大了几分,将人钳制在那方寸之地,“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赵婳”提出要求,道:“陛下帮臣女个忙,事成之后,臣女便把人还给陛下。”
霍澹眼底藏不住的怒气,另一只手掐住她脖子,手臂青筋凸起,“朕生平最厌被人威胁。”
面对这份容颜,霍澹终究下不去手,言罢,他卸了力道,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殿门“轰”的一声被拉开,高全盛一直在殿外候着,隐隐约约听见里头的动静,如今瞧见皇帝满身怒气,登时便全明白了。
高全盛一路跟了上去,小心谨慎,道:“陛下,今日下午太后娘娘来过怡和殿一趟,说是听说赵姑娘身子抱恙,要见见赵姑娘,但是陛下有令,奴婢们不敢不从,便惹了太后不快。”
霍澹步子缓了几分,冷笑道:“太后何时变这般好心了。”
这宫里的消息传得可真快,他都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将此事泄露半句,可还是被许太后探听到了。
看来他身边仍旧还有许太后的眼线。
===
翌日,霍澹招来姜子真询问舞姬被害的案子是否有了进展。
他总感觉此事背后另有所图,绝非他们表面看得这般简单。
不像以往那般严肃,两人此时坐在榻上,没了君臣之间的拘束,倒像是两位关系甚好的朋友。
这桩案子把姜子真弄得焦头烂额,他担任大理寺少卿三栽有余,虽平素里不着调,但是经手的案子大大小小百来件,就没一件像这一样,让他半分头绪都没有,连个怀疑的人都没,谈何破案?
姜子真放下茶杯,跟霍澹大吐苦水,“陛下,臣怀疑臣从渝州回来,将脑子落在了渝州,这案子,头疼!”
“还有,这事在京城传开了,起先百姓还恐慌了一阵,后来凶手一直没抓到,城中也一直没有再发生命案,百姓们也就将这事渐渐淡忘了。京城风平浪静,臣瞧着不像是有人故意想让京城动乱的模样。”
霍澹低沉眉眼,指腹绕着杯壁转了一圈又一圈。
杯中茶水荡漾,茶香袅袅。
他思忖片刻,道:“查查舞姬被害前五日住在客栈的各来京人员。”
姜子真查过死者的身份,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听了霍澹这话他不禁疑惑,“那舞姬是京城人士,陛下的意思是有人不远万里来京城,就是杀一名舞姬?”
这凶手是多闲?
跑这么远就为了杀一名跟他无冤无仇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