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宓葳蕤影响,镖头神色间也多了几分郑重。
待宓葳蕤进到屋内,镖头给院中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从内院的侧门绕进了隔壁的香料铺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香料铺子里便出来一个伙计,正大光明地提着妆匣朝贤王府走去。
“你说国师?”
书房内,喻晨端起茶碗的动作一顿,神情惊诧。
“王爷,确是国师,如今人就在四方镖局。”香料铺子的伙计一反往日的憨厚,口齿伶俐地将镖头告诉掌柜的话一一道来。
喻晨一时间心思百转,被掠至大夏的国师如今竟然人在京城,这消息若是传进宫中,只怕又会引得局势大变。
“告诉国师,本王不日便会去见他。在此之前,还请他稍安勿躁,切莫露了行踪。”
“小的知道了,定会将王爷的话如实转达给国师大人。”香料铺的伙计说着俯首,“王爷若无事,小人便先退下了。”
喻晨摆了摆手。
那伙计乖顺地退了出去。
话虽如此,喻晨到底在意宓葳蕤口中提到的要事,是以隔日便出现在了镖局。
喻晨进屋后,关切道:“国师近来可好?”
“能坐在这与王爷叙话,自然是好的。”听出宓葳蕤冷淡,喻晨有些摸不准宓葳蕤的意思,遂试探道,“国师可是回京途中不顺?”
“嗤。”宓葳蕤冷笑,反客为主,“王爷是想要试探我?”
“不过也是,此时我应当被俘于大夏才对,能回到京城,还要多亏潜入大夏的那群刺客。就是不知道,那群刺客,和王爷有没有干系?”
“什么刺客?”喻晨不解。
“难道不是王爷欲将我除之而后快么?”宓葳蕤一开口,就将大夏太子用来刺杀李商的刺客直接扣到了喻晨的头上。
“本王与国师乃是同盟,怎会无故刺杀国师?!”喻晨慌忙解释。
宓葳蕤沉默不语,似是在辨别喻晨话中的真假,片刻后,轻笑一声,“王爷不必紧张,经此一遭,我总得小心些。”
“那国师口中的刺客?”饶是喻晨,此时也有些忐忑。
宓葳蕤将茶碗中的浮沫用茶盖撇开,并未直接回答喻晨的问题,而是抿了口茶水说道:“王爷当是知晓皇上时日不多了吧?”
“原来是国师。”
见宓葳蕤微微点头,喻晨恍然大悟,他就说母妃埋在青云阁的钉子,这次怎会这么容易就探得了如此隐秘的消息。
“此番去边城,是为了采摘瑶仙草,制成让皇上延年益寿的回阳丹。杀了我,等同于让皇上减了寿数,王爷你说,在这宫中,除了知晓内情的你,还有谁盼着皇上去死?”宓葳蕤引导着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