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用饭了?”
伙夫捞起两个碗,盛满后递给沐语安,“将军请。”
“嗯, 多谢。”无关军务,平素里沐语安并不自恃身份, “诸位也赶紧用饭吧。”
“将军,今日不如由卑职去送饭。”一人主动请缨, 引得周围众人看过来。
这几日皆是沐语安亲自给宓葳蕤送饭,若哪次不是, 宓葳蕤是动都不会动一下。不少人早就心中愤愤, 不过一个俘虏,还这般拿乔, 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然而沐语安却摇摇头。
“伽邑国国师疑心甚重,还是我去得好。”沐语安按住说话之人的肩,“我知晓你是好意, 但此人身份不同,不能轻易取其性命。若是出了岔子,敌军便没了后顾之忧,且伽邑有秦行之,兵力也不比大夏弱。拿捏住他,还能让对方心生顾虑,不敢轻易攻城。”
众人恍然大悟,就连素来喜欢与沐语安唱反调的李商都未出言反驳,当初他出口让人擒住宓葳蕤便是为此。
一番解释后,众人不再愤愤不平,显然这个说法成功说服了他们。
沐语安将他与宓葳蕤达成交易之事掩饰的很好,唯有派去送信的亲兵知道,待抓出军中细作,便是交易结束之时。
棉布帘被掀开,站在帐内的宓葳蕤侧身看去,没瞧见守在沐语安身边的黑猫,他有些意外地挑眉。
“今日的晚膳。”沐语安语气疏离,注意到宓葳蕤的目光后不禁皱眉,又是这种琢磨不透的视线……
“劳烦将军了。”对沐语安仍带着审视的目光,宓葳蕤只做不知。
如今两人看似达成交易,可他的身份到底是俘虏,为防万一,是以手中仍捏着底牌。
一碗饭下肚,宓葳蕤很是文雅地用粗茶漱口,“细作一事,将军可有眉目?”
沐语安抬起头,嘴巴动了动,“不出两日,到时我会将许家通敌的证据给你。”
“将军言出必行,我自是放心的。”宓葳蕤说完,见沐语安眉头紧锁,略微斟酌后意有所指道,“不过,之后将军打算如何。”
“既是细作,理应当斩。”沐语安目光沉沉。
“我指得并非此事,将军何必装傻。”宓葳蕤将话挑明,“细作确实当斩,可这细作若是冲着将军去的,又该当如何?”
沐语安起身欲走。
宓葳蕤并不阻拦,而是接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夏储君既然欲以妻弟为刀陷害将军,将军难道真以为能悄无声息的处理掉细作。只怕细作一出问题,使计之人便会想方设法给将军扣上谋逆的帽子。”
“若是一人也罢,可惜据我所知,将军双亲具在,京中亲族便接近百人,能使出这样的毒计,难不成还会动什么恻隐之心。”
帐外风声呜咽,犹如猛兽哀嚎,衬得帐中气氛更是冷寂。
“国师所从之人与本将军皆囿于此,有担心本将军的功夫,国师不如多替顺王考虑考虑。”见沐语安停下脚步,宓葳蕤继续道,“顺王自是与将军不同。”
“有何不同?”沐语安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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