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惠仁帝提了几分精神,看过来,“朕还是头一次听到国师夸赞朕的皇子。”
“微臣不过是有感而发。”宓葳蕤坦然对上惠仁帝的目光,毫不避讳道,“臣平日虽慎言慎行,但既堵不住耳朵,也管不了别人的嘴。近来宫中的风言风语频频入耳,臣置身事外都觉得颇为心烦,更不用说处于风口浪尖的五皇子,而五皇子却能如此豁达,实在令臣佩服。”
惠仁帝面露怒色,一副被瞒在鼓里的样子。
“风言风语?李忠,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李忠立马跪下。
“皇上您别动怒,都是些嘴碎的东西,奴婢知晓后,已经派人敲打了一番,扰了国师的清静,还请国师恕罪。”
“老五这次受委屈了。”惠仁帝叹了句。
宓葳蕤说完便保持了缄默。
殿内安静了片刻后,惠仁帝才再度开口:“李忠,研磨。”他洋洋洒洒地写下封王圣旨,圣旨中对喻苏极尽溢美之词。
不过才半年光景,惠仁帝似乎已经忘了封端王时对喻轩的偏爱,可见心思多变。
“……今封朕之五子喻苏为顺王,取平顺之意。”
宓葳蕤带着圣旨去了羲和宫。
惠仁帝有意抬举喻苏,见宓葳蕤在便问他可愿代为宣旨,宓葳蕤求之不得,面上却不动声色,而李忠则被派去了工部,叮嘱工部尚书,务必赶在正月前让顺王入住顺王府。
在永华宫待了一个时辰,再出来,外边竟飘起了雪花。
到太医院之前,宓葳蕤与朱济善走得是同一条道,往常朱济善总是会与宓葳蕤斟酌接下来该如何用药,今日却有些走神。
直到朱济善一时不妨踩到薄薄的积雪上,将人扶住的宓葳蕤才打破了这份沉默,“前辈,雪天路滑。”
“多亏你。”
朱济善松了口气,捶了捶险些闪到的腰。
“前辈,您这个岁数,最易受骨伤,走路时需得更小心些。”
朱济善不服老,嘴硬道:“老夫身板硬朗着呢。”
宓葳蕤也不多说什么,就瞅了眼朱济善还扶着腰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你师父说得果然没错,你这小子有时当真是一点都不讨喜。”朱济善被噎得无奈得很。
不过这么一打搅,方才反复纠结不知该如何说的话,倒是没那么难以开口了。
“如今皇上的身体,是不是并不如表面看着那样康健?”
“前辈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宓葳蕤并未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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