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葳蕤套上鞋子下了床。
等了约莫一刻钟,门闩被轻轻挑开,驿站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声响在深夜里被无限放大,引得那女子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慌忙回身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见没有异常,赶忙阖上门。
今夜王培不在,总算让她寻到了机会。
宓葳蕤站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中。
知晓入内之人的是女子后,他便已有所猜测,能想出色.诱这招的恐怕也只有许家了。
此时红豆已走到榻边,她犹豫了一瞬,抬手掀开帐幔,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后,心道坏了,她立刻转身想要离开,后颈却猛地一痛,就这么晕倒在地。
“你出来吧。”
宓葳蕤说着,看了看倒在地上斗篷散开后露出脸的女子,忆起这女子似乎名叫“红豆”,此前量衣倒是见过两回……当时他见着面熟,怕有心人作祟便随口多问了一句,没想到这样也能让许家见缝插针。
夜九从窗而入,单膝跪地,“国师大人,属下奉五皇子之命前来。”
对于自己的实力,夜九再清楚不过,伽邑国内,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也只有如今驻守边关的秦将军秦越。
且此行前主子特意交代,若非必要,无需现身。
即便如此,他的行踪仍被国师察觉,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便是国师的内力比他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你便是夜九。”宓葳蕤此前已经见过夜九太多次,不过是借口说出来。
“属下正是。”夜九只当主子曾与宓葳蕤说过他的名讳。
宓葳蕤知晓自己不便,把这事交给喻苏派来的人处理更妥当,直言道:“这人可能处理?”
夜九上前将红豆提起,“国师放心,主子让属下跟着,便是为此。”
“那便交给你了。”
夜九轻轻颔首,用斗篷将红豆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抗着人原路离开。
剩下的半截迷香仍飘着若有似无的白烟,忽明忽暗,宓葳蕤用脚碾灭后走到窗边推开窗,夜风迫不及待地朝屋内钻,带走了迷香略显浑浊的香气。
后半夜小睡片刻。
转眼又至天明。
及至午时,便有人带来了好消息,说山崩落下的大石块已被挪开。
既然没了阻碍,自然要尽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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