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宿主, 命悬一线的子蛊比宓葳蕤想象的还要聪明。
趁着窦章炼药之时,偷偷钻进了锁住灵气的法器内, 法器中的灵气虽少,却也不是子蛊能完完全全消化的了得。
不过即使如此,趁着灵气释放的间隙一点点汲取,子蛊也吃了个饱腹。
专注于用灵气控火的窦章根本没发现,原本炼制完这一炉丹药后,还能有余的灵气,已不知不觉缩了水。
直到百龄丸将要大成, 窦章才发觉不对, 他神情骤变, 一时间又怒又急,手忙脚乱。
不知是该继续顾着丹炉,还是去看装着灵气的法器。
炸炉后升腾的黑灰色的烟雾呛得窦章连连咳嗽,饱腹的子蛊则慢吞吞地翻了个身, 将自己白胖胖的身体与法器的玉色融为一体。
与青云阁相邻的听雨楼窗子半掩。
宓葳蕤半梦半醒间,闻到一丝不甚明显的药味, 他讽刺地挑了挑眉,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 便捧着书继续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了起来。
停了小半月的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打湿了地面。
本以为是小雨下个三五刻便会停, 却没料到一连又下了好几日。
眼见着天就这么伴着雨水热了起来。
惠仁帝也在端王开府后没几日, 便将人安排到了户部,喻轩因此又惹得一波欣羡。
不少人闲着无事, 难免将几位年岁相近的皇子比较起来。
这一比,紧接着就该封王开府的喻苏莫名成了关注的焦点。
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有端王这样的阵势在前, 之后的皇子,除非能被被封为太子,否则恐怕都再难越过去。
宓葳蕤听到这样的言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作为当事人的喻苏也只做不知,照常每日按时去太学。
倒是惠仁帝借此发作了好些人,甚至在朝堂上整饬某些人居心不良,妄图以此挑拨兄弟父子关系,顺带还夸赞端王做事条理分明,是个可造之材。
一番警告下来,总算让有些借题发挥的人安分了下来。
日子一晃也入了伏。
今年的天不知为何,闷热异常。
往年靠着冰窖与宫中的清凉殿,便能让各位主子安稳度过夏日,今年却格外的难熬。
永华宫内,两名小宫女一刻不停地给惠仁帝打着扇,冰盆已来来回回换了几茬,却仍闷热难捱。
李忠捧着凉茶递给惠仁帝,小心着不让自己露了汗气。
凉茶入口,惠仁帝的眉头也没能舒展,“安排下去,过两日去行宫避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