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您安插在永华宫的眼线回报,王爷从何得知师父不受皇上宠信,王爷又怎会主动寻我合作。”
“哈哈,少师果然是明白人。”喻晨目露欣赏之色,“既如此,少师觉得如何?”
宓葳蕤沉吟片刻,似在思索。
喻晨也不催促,气定神闲地等他回话。
池中,一尾锦鲤翻腾出水,水面倒映的人影被波纹打碎。
沉静的气氛被打破。
宓葳蕤终于开口道:“解药,就不必了。”
喻晨不解。
“母蛊想必在王爷手中,王爷尽可回去试试,那蛊虫还有没有用处。”宓葳蕤露出一抹有些邪气的笑。
喻晨来不及沉浸其中,就因宓葳蕤的话陷入深思。
“师父向来忠于皇上,王爷不如派人去查查,他究竟在为谁做事。”
宓葳蕤并未说窦章与端王如何,他清楚过犹不及,以他在贤王眼中的能力,窦章与端王背地里相互勾结,不是他能查出来的事。
他只需告诉喻晨。
——窦章从未投靠过他,一直在为惠仁帝做事便足矣。
他相信,如果贤王有心去查,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到时候,狗咬狗一嘴毛。
窦章想继续坐在国师之位,端王想作壁上观,都只能是妄想。
喻晨心中骇然,瞪着眼看向一脸平静的宓葳蕤,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扯谎的痕迹,宓葳蕤浅笑着任由他端详。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围猎回宫,窦章那么巧不在宫中。”不用宓葳蕤多说,喻晨便自己脑补了一出好戏。
定是父皇指使,窦章才会离宫。
不然窦章在宫中,无论如何,也要替他开脱一番。若不如此,定会引得他怀疑,这样还如何留在他身边,替他那疑心的父皇探得消息。
“今日多谢少师相告,若不是少师……”
直至此时,喻晨的态度再无丝毫轻慢,语气也是前所未有地慎重。
“多的话,王爷不用再讲。”宓葳蕤抬手阻止,“我将此事告诉王爷,也是存了私心。不知师父是不是察觉到皇上对他不如往日,近来在青云阁,屡次打压我不说,似乎还有意打发我回白露山。虽说做徒弟的应该尊师重道,可那也要为师者以身作则,我到底不是个能受得了气的。”
“既然窦章不仁在前,那便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如果宓葳蕤无所求,喻晨还会怀疑,可现下听他这样一说,立马信了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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