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此人右臂带伤,与近卫所述供词相符。”
说罢,吴志清微微顿了下。
惠仁帝直觉下面的话不会让他太愉快,但只是面色微沉, “爱卿查出了什么, 不妨直说。”
在官场浸淫多年的吴志清怎会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住, 不过是摆明态度, 免得被皇上迁怒。
“臣传讯了农庄管事, 方知那处农庄,是贤王前段日子送给四皇子的生辰贺礼。”
话音落,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
谁不知道, 四皇子如今还被关在天牢。
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且不说天牢的看守又不是傻得。
若四皇子真能身在牢中,还指使得了外边的人, 也不至于到今个仍被关在里边。委屈沈婕妤跪遍了所有能跪的人,依旧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简简单单一个探视的请求,都被惠仁帝驳了回去。
连带着,还有几句斥责和一月禁闭的口谕。
“刺客现下关在哪?”惠仁帝冷静地让人琢磨不透心思。
“回皇上, 人就在大理寺,随时可以提审。”
有时候,话不需说的太透。
吴志清未提刺客所言,可见对方根本没指认到底受谁指使。
农庄是贤王送给四皇子的,此事似乎不是和贤王有关,就是和四皇子脱不开干系,但之前也提到了,四皇子人还在天牢,又没通天的本事。
如此,难不成是贤王在从中作怪。
外人不知道窦章与贤王暗地里的交易,惠仁帝却是清楚的。
毕竟窦章倒戈便是由他授意,宓葳蕤作为窦章亲自选出接替国师之位的少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惠仁帝安排在贤王身边的细作。
所以,贤王根本没理由刺杀宓葳蕤。
……
这事便是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的,更不用说,到这个地步,做这事的人应当也不打算让人查到什么。
查与不查,两相比较之下,惠仁帝心中已有了定论。
还在考虑什么时候被侍卫寻到的宓葳蕤可没想到,不过是为了给坠崖寻一个合适的理由和时机,一番追查后,反倒让惠仁帝想了这么多。
惠仁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此事不过是大夏的离间之计,妄图让朕与诸位皇子产生隔阂。大夏之人狼子野心,属实可恨。”
能撇掉这个烫手山芋,吴志清再高兴不过,但他面上不显,言语恭敬道:“皇上所言极是,是臣狭隘了。”
“爱卿只是低估了大夏人的奸猾罢了。”惠仁帝十分宽容。
“臣回大理寺后,定严加审讯,务必让刺客吐出实言。”吴志清说罢告退,惠仁帝并未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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