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少师的丹药自然是最先评定,宓葳蕤的放在了最末。
窦章拿起药丸细细品鉴,不时点头,“子固和敬泽近来下了功夫,能将容养丸炼制成上品,可见平日并未松懈。”
“师父的教导,弟子莫不敢忘。”两人起身拜服。
做到少师这个位置,已经不需要存着太多勾心斗角的心思,就算坐不到国师之位,照样可以在白露山做讲习安稳一生。
窦章点点头让两人起身,接着拿起宓葳蕤炼制的丹药,放在鼻尖轻嗅。
清冽浓郁的药气直冲百会,竟让他一时失态,他猛地看向宓葳蕤。
眼处系着黑色缎带的少年不动如山,似乎对结果早已了然。
窦章压下许久不曾翻涌的嫉意,脸上扯出的笑带着些不自然。
当年在白露山,师兄也是这般。
随随便便就能炼制出超品丹药,还毫不藏私手把手教他们如何炼制。
可即便如此,也从未有人炼出过超品丹药。
天赋,有时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葳蕤不愧是本座的爱徒。”窦章直接走到了宓葳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记得上次炼制出超品丹药已是在两年前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第6章
肩上传来的力道很微妙,僵硬的动作让宓葳蕤察觉到窦章的心口不一。
不久前的冷嘲热讽似乎只是错觉。
此时药堂内众人皆交口称赞。
这些人心里作何想法宓葳蕤不得而知,只是这变脸的速度着实让人佩服。
宓葳蕤表情未变,冷淡的神色如白露山山顶不化的积雪,似乎炼制出超品药丸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站在后排的徐锦州看得心里是又嫉又恨。
满是恶意的视线让窦章暗骂蠢货,他警告地看了对方一眼,见徐锦州受惊般垂下头,心中的怒气稍减。
窦章背着手,脸上笑意不减。
珠玉在前,其他药师炼制的容养丸可谓黯然失色。
窦章也没了一一看过去的心思,安排了名叫子固的少师做后续的评定,接着说道:“葳蕤炼制出超品丹药乃是白露山之幸,和我一起去祭拜先代国师。”
“是,师父。”宓葳蕤由决明扶着,跟在窦章身后。
两人一离开药堂,室内霎时爆发出剧烈的说话声。
刚刚装模作样的恭贺显然并不能满足众人的八卦心理,他们仍旧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宓少师果然是天纵奇才,有些人在炼药大会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次必然能升任少师,真是可笑死了。”说话的人正是平时与徐锦州不对付的一名药师。
凭什么同样是药师,徐锦州平日里吃穿用度比他们好不说,就连药材和丹炉也是先紧着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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