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风不起浪,徐锦州的话并非毫无缘由。
最近药庐中流言四起,宓葳蕤不是没有听到。
传言皆道宓少师自知位置不保,未免被弃如敝履沦为下等药仆,心中有所打算。
这不五皇子去看望一番,宓少师就吐血住进了竹林海。
时下男风盛行,以宓少师的颜色,成为五皇子的入幕之宾倒也不奇怪。
只是这谣言越传越香.艳。
什么宓少师冰肌玉骨五皇子爱不释手,日日勾.缠难以自持。
亦或者眼盲之人玩起来花样百出,烛油轻点如踏雪寻梅,美不胜收。
宓葳蕤先开始还能当个乐子听,只是后来,这怎么越听越不着调……
众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就想从宓葳蕤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惜他神色淡淡,恍若未闻。
就在众人以为没好戏可看时,宓葳蕤轻笑一声,“比不得徐药师。”
他理了理衣襟,行动间透着怡然,“前几日整理药田,突然听到西山传来一声巨响,动静这么大,想来徐药师应当又炼成了上品丹药,还没来及道声恭喜。”
西山,可不就是徐药师的住所。
若不是在场之人清楚前几日那声巨响是徐药师炼丹炸了炉子,听这真诚的语气怕是会信了他的邪。
徐锦州气的脸色铁青,炸掉的丹炉乃是紫金玉所制,一件丹炉少说万两白银。
他心疼了许久。
好不容易缓过来,竟然又被宓葳蕤戳了心窝子。
徐锦州所想,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知,不少人憋着笑心中感叹。
宓少师开口,果然一鸣惊人。
第5章
与徐锦州有龃龉的人觉得解气,也有人神色微妙。
以往清风朗月从不与人争执的宓少师会说出这样绵里藏针的话,看来到底心中还是存了怨气。
想想也是,常人变为瞽者都会有诸多不便,更何况宓葳蕤呢。
炼药要用眼选材,以眼观火。
药材的纯粹和火候的轻重都是决定丹药品质的关键。
身陷泥潭,不过如此。
若说此刻他还能强撑着最后的一丝尊严,今日的炼药大会结束,恐怕真的是要从神坛跌落。
宓葳蕤可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能让在场有些人脑补出这么多心路历程。
他不过是想少听点伤耳朵的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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