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被沟通之后,立刻跳下地面,根须走的飞快,一头扎进盆子的土壤里,把自己恢复成一棵普通的长在土地里的玫瑰苗。
“行,那以后我不在你就好好在土里待着。”尤溪很满意,释放出植物异能,去感应它的生长。
这次再使用催生异能,她感觉自己愈发自如了一点,她控制着异能的输出量,只给对方输入了少量异能,让其慢慢消化。
之后,她回房间换上那身防水贴身的黑色修身服,带上的背包、唐刀、军刺,戴上面具,换上军靴,喷上【防晒喷雾】,出门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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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十层,出现藤蔓绳梯的房间窗户附近,聚集了不少人。
卓韵、陆一晨甚至严亚,都带着各自小团体里的几个人过来查看情况。相比卓韵和陆一晨两队的人,严亚带着的几个人明显脸色不太好。
他们从昨天早上开始,每顿都只吃一片饼干,配几口存下的雪水,他们的脸色能好吗?
但他们几个,和严亚相处时间最长,差不多每个人都接受过他的帮助,所以哪怕对穆可莲厌恶的牙痒,一时间也不好发作,只能忍下。
再加上严亚确实会做人,他自觉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强行去抢女朋友的食物,但他也没有撇开他们吃独食,而是和他们一起,昨天一日三餐一共就啃了三片饼干。
也因为这样,今天一有人发现十层的异状,严亚身边这几个人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陆一晨和卓韵的小团体也在,对方没有食物危机,看着精神奕奕,严亚小团体那几个人忍不住又在心里把穆可莲拉出来骂了几百遍。
不过,他们内部再有矛盾也是内部的问题,不能在场面上闹内讧,会被人笑话。于是,在种种顾虑下,几个人都努力转移注意力,看向窗外的藤蔓绳梯。
“别靠太近,这里是十楼,万一藤蔓有什么动作,被它卷着摔出去必死无疑!”
“不靠近也不行啊,总得查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吧?昨天睡觉之前藤蔓还在七八楼的位置,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又爬高了?还和对面楼连在一起,该不会憋了什么大招吧?”
“什么大招啊,这是植物,又不是人,哪能聪明到那种地步?”
“到了今天这地步,你怎么还是这样的想法?人类已经不在食物链的顶端了,一只变异的蚊子就能吸干我们全身的血液,现在连植物的根系都变得这样可怕,你看看外面的城市,对这个星球来说,我们又算什么?”
“行,你说的都对,那你说吧,现在怎么办?要不干脆都别管了,反正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
室内的气氛因为这句话一路朝下跌去,城外官方避难所广播信号中断的事大家今天几乎都知道了,有些话不说出来还好,一旦被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有内心脆弱的人立刻哭了出来。
也有人被压力压到最低,开始触底反弹,骂骂咧咧的说要出去和植物干一场,说要直接放火烧,反正都是死,不如同归于尽。
尤溪打开十楼楼梯间的门走进来时,看到的刚好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
有人无意间回头,看到她脸上的面具,被吓了一跳,当下朝后退了两步。
有人之前跟着一起出去寻找物资,自然认识她,其他不认识的,也被同伴科普过“那个黑衣女人超级厉害吧啦吧啦”。
陆一晨小团体也从卓韵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不过那天她没跟着众人一起逃回大楼,大家都以为她已经遇难,或是去了其他地方,哪里知道她会这样安安静静的突然出现。
“她又是从楼上下来的?”
“对啊……”
“我去,她那天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我都没看到她跟着跑……”
“你问我我问谁……”
……
众人的注视和议论对尤溪来说毫无影响,她面无表情(因为戴着面具)的径自穿过人群朝窗口走去,两边的幸存者在她经过时主动让开,视线却紧紧追着她不放,好奇她究竟想干什么。
尤溪来到窗边,撑着窗框轻轻一跳就站上了窗台。
“小心——”卓韵和沈秋下意识先后开口。
这里可是十楼,窗台这么窄,加上下雨湿滑,窗台外则缠满了浓密的藤蔓植物,怎么看怎么危险。
尤溪回头:“别怕,这整栋楼现在都是安全的,以后也是。”
因为这里的植物都已经被她驯化,而窗台这条连接对面楼的半人宽的藤蔓绳梯,也是她催生而来的。
尤溪迈步之前,朝后面的人群看了眼:“你们别跟来,掉下去我不负责。”
“放心,我会看着他们。”卓韵再次开口,同时压制着内心突然冒起的激动。
她有一个疯狂大胆的猜测,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他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尤溪朝卓韵点点头,回头朝藤蔓绳梯落下脚步。
藤蔓从这里的十层连接对面的八层,中间有大约六米的高地落差,两楼之间的距离为五十米,六米高度均分到五十米的距离上,所以这个落差并不算太大,是一道稍微倾斜的绳梯。
绳梯全部由藤蔓绞结而成,因为是梯,所以中间自然有镂空的间隔,每个间隔约为二十厘米左右,是一个成年人一步的间距。
这个距离放在这样的高度还是会让人感到害怕脚软,所以她把左右宽度做的稍长,再加上倾斜的角度,刚好可以让人趴下攀爬。
尤溪的体重对藤蔓绳梯而言几乎毫无负担,藤蔓几股合并,粗实牢固,并没有摇晃。
她脚步轻盈,一路走的飞快,不过片刻就抵达对面大楼的阳台。
在阳台里面的幸存者目瞪口呆的表情里,她缓缓开口:“植物正在毁坏城市的所有建筑,你们的大楼也不例外,一旦大楼损坏,你们都会成为植物的养分,这点你们清楚吗?”
大部分人面面相觑,对方中间,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站了出来:“我知道。”他知道,但是他没有告诉其他人,怕人心涣散,引发混乱。
“想活吗?想活就沿着藤蔓绳梯爬到对面去,对面这栋大楼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栋不会被植物破坏的建筑。”
尤溪看着对方,没有停顿,径自说了下去,“不要问为什么,也别问我是谁,问了我也不会说。我不认识你们,没有救你们的义务,我只是提供一条生路,相信就走,不信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