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没联系,突然间冒出来的亲戚,怕不是来要这两套房子的吧。”
这会阴阳怪气是说话的就是刚刚大娘,她之前从来没进来过,刚刚趁机溜达了一圈,哎呦,这屋子里的东西可都不错。
周繁从兜里拿出来她跟程其右的工作证,递给同志。
“另外这两所房子的房产证的所有人是我,都是我的名字,我可以把房屋所有权证明给大家拿出来看看。”
那大娘没想到这怎么的就连证明都有,想着确实之前没见过有什么亲戚来往的。
程其右听着周繁的话按照之前许伯跟自己说的,打开抽屉就直接拿了出来,上面确实是周繁的姓名。
政府的同志确认过,也没啥疑惑了,说不定人家也回来看过,只是邻居们没见到,也不能说不是亲戚,这人家也愿意善后,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了。
“行,这边那你们签下字,老人的后事就交给你们了。”
要是孤寡老人,他们政府是要管的。
程其右跟周繁签了下字,然后也就把人都请了出去,一时间院子里也只有他们自己。
周繁看着程其右眼眶泛红,就知道他的心情,昨天许伯怕是故意支走他的。
“许伯他不想麻烦我们。”
因为在许伯这一代人的眼里,他是程家的仆人,一辈子为程家奉献,最后让他视为下一任主人的程其右接走赡养,对他来说是没办法接受的,正因为他是一个这样固执不会变通的人,所以才会在这里守二十多年,这也是婆婆为什么让他守着的原因,人生到底还是残忍的。
程其右低着头摘掉眼镜,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他不该的,不该这么晚才来的,信也应该早些日子看到的,这样漫长的没希望的日子,不知道许伯自己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
周繁也默不作声的掉着眼泪,她有时候无法接受上代人的老旧的思想,但又会感动到说不清楚情绪。
两个人跪下来给许伯磕了头,然后就按照办后事的流程,丧事都办妥,至于房子里的东西,程其右找了人都拉回到政府还回来的别墅里,程家似乎又被一点点的恢复了。
程其右在别墅里面走了一圈,这个地方用了两个人的性命保全下来的,可意义呢?他一时都有些找不到,程家真的那么重要吗?
周繁站在一旁,婆婆大概是在替公公守着程家,这是爱情吗?应该是的,真挚的强烈的固执己见的。
程其右把别墅大门锁上,他们准备回他们的小家,301医院的附属家属楼。
广东。
周将在火车站接到余秀敏。
余秀敏没带什么东西,也是周将嘱咐的,这边什么都有。
周将在这边弄了一辆车,谈生意比较方便,“快上车。”
余秀敏有些拘谨,她还是第一次从河山沟走出来,这里真的是哪里都新鲜,车站旁边挤满了摆着摊的,还有各种叫卖声,这是在河山沟都是没有的。
周将把车门关上之后,直接转身走到一个自行车旁边,泡沫箱子里放着的是冰棍。
“给我来一个。”
老板把冰棍拿了出来,“给你,五分钱。”
周将给了一毛钱,没让找,拿着坐在车上就递给了余秀敏。
“吃吧。”
余秀敏从火车上刚刚下来,也确实渴,看着这冰棍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周将启动车子,“因为我们是夫妻。”
余秀敏看着周将笑了起来。
周将也很心满意足,“对了,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余秀敏吃着冰棍甜滋滋的,“没事,也检查了一下,就是年纪大,早上不吃饭,有些低血糖。”
周将现在住的地方是买下来的小院子,不大,跟老家的差不多。
“下来吧,到家了。”
余秀敏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这里还挺大的。”
周将点头,“平日里家里没人,我都住在工厂那边,也好管理。”
余秀敏一看就知道周将自己在外面也没个人照顾着,“你可瘦了不少。”
周将提着行李正想说话,就看到旁边那家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打扮得很洋气,烫的大波浪,还戴着墨镜。
余秀敏也转过头看了一下。
女人看着周将还接过来一个人,顿时有些失望。
“我说周大哥平时怎么对我冷言冷语的,原来这外面养的是有人的。”她看着余秀敏,除了穿着打扮的土气,但长的还好,怪不得周将这么挑剔。
周将来南方做事这么久,其实遇到过很多,他有钱,长的也不错。
“这是我妻子,秀敏,这位是隔壁的邻居,以后尽量别跟她说话。”他说完就拿出来钥匙,把门打开。
女人被周将说话的语气气的跺了跺脚,现在是新时代,离婚也常见,原先看他自己搬家在这里住,还以为没结婚,或者离婚了,谁知道后来他说自己有妻子,但她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成想他很少回来。
余秀敏跟着周将进了院子里,把大门关上。
“她喜欢你。”
周将回头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你现在应该生气,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