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场听到这事倒是挑了下眉,向燃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也没告诉过向阳。
当年向燃娶的是文工团的跳舞的女同志,叫钟竹,她父亲职位并不低,但只有这一个闺女,平时比较宠爱,看上向燃的优点在于他无父无母,说到底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可想上门女婿什么都好,学问高,长的也好,那就难挑了。
钟竹第一次见到向燃就喜欢上了。
“那近期就会回北京了吧。”北京这边有干休所。
老卢点头,“估计五月份左右,你要叫弟妹回来一趟不,这总得见见亲弟弟,还有弟媳妇,侄女。”
周场点头,“到时候再说,她这次回去还要帮着忙家里的事情。”
老卢看他哼了一下,“做你家的媳妇可真是不容易,向阳还要跑回去忙家里的活。”
周场听着他的嘲讽,啧啧两声还带着摇头,“向阳不是一般人,她是个有思想的人,她想做自己的事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她。”
老卢听见这话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可比不了你们这些文化人,一天到晚的酸书袋子。”他说完就先大摇大摆的回家。
周场觉得他根本就不懂自己,也不懂什么叫做爱情。
程其右跟周繁又继续忙起来,不过周繁在书店看到什么书都寄到河山沟,还有各种衣服,想着他的身高体重,合适的都买,她现在是不缺钱的。
四月初,程其右跟周繁都在家里休息,周繁正准备去西单菜市场买菜,他们俩的身体都不太好,准备做些药膳。
程其右听到外面门响,他出去开门,是邮递员来送信,他收到之后边走边拆,只是一打开里面就掉落出来一小袋白色的粉末,再看下去就是一张泛黄的检测报告,随后是一封信。
程其右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都没回到屋里,穿着拖鞋直奔了公安局,他要报案,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要报警。
只是事情过去的太久,若是十年前拿出来还好,但现在已经过去大概三四十年,这瓶白色的粉末也早已失效,任何检测都做不出来。
公安也很难办。
周繁回家里做好饭,程其右才回来,她看着程其右鞋子好像也丢了一只,眼神也十分暗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其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这辈子都是失败的,父亲被人害死,母亲被人逼死。
“周繁,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可证据到的太晚,凶手都没办法抓捕归案。”
周繁皱着眉头,拉着他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其右坐下来极其平静的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
周繁满是震惊,“可,可当年你的事情他在中间帮了不少忙,他居然隐瞒的这么深。”
程其右低垂着眼睛,像是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既然现在找不到证据,那就只能用别的名义把他送进去了。”只是可惜不能真正的绳之以法。
周繁支持他做的一切。
“好。”
程其右在省城认识的人很多,回来之后又重新联系上,他托人先去查刘健,这样的人他不相信底子很干净,只是过去一周,那边回过来的消息就是陈健不贪污不受贿,所有人都对他评价很好,甚至现在还经常帮助一些贫困学子。
程其右在书房看到寄过来的信,笑了起来,这样的人就连杀人都做了,偏偏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善良到极致的人,那就只能让他犯错。
一直到四月底,周场给家里去了电报,让向阳回到北京,向燃带着一家人已经回来,算是正常调任。
向阳也有七八年跟向燃没见过,上次见面还是他参军头两年,受伤,向阳跋山涉水的过去看他。
田耽跟周洪山知道她要去首都,在家里摘了一些水果。
“也别带那么多,太沉,到了叫周场来接你,你自己可别硬提。”
田耽边给她收拾边啰嗦。
向阳笑着连声答应,“娘,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吧,也看看周繁,这么多年您也挺挂念她的。”
田耽看了一眼周洪山,“我不去,等宁期高考完,我跟他一起去,不过这次你见了向燃,最好也要准备个红包,给孩子的,毕竟你是孩子的亲姑姑。”
向阳还没见过弟妹,之前打电话也只是跟向燃说上两句话。
“我知道的,娘,这些年也都是钟家照顾向燃的。”她肯定不能让弟妹对自己不满意,这样难受的就是向燃。
田耽看她明白就行。
五月一号,周场在火车站接到向燃,提起来旁边的袋子就觉得沉。
“爹娘这是让带了多少啊?”
向阳笑了一下,“周师长,你这是应该多锻炼,怎么,这点东西都觉得沉了?”
周场单手拎着就放在了车上,站在一旁的警卫员本来想接一下的,但看着首长的脸色又觉得好像不能接,他干脆就接过来后面的行李。
两个人坐在后座上。
周场握着她的手,“我跟你说啊,向燃跟弟妹昨天到的首都,钟老退下来了,而且其实都知道不太光荣的离退,不然他这个年纪还能再干五年。”
向阳略略沉思,“那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周场听见这话,专注的看着他,还笑了起来。
向阳看他这么看着自己,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周场笑的很满意,“没什么,就是你第一时间是关心我,让我很高兴。”
前面的警卫员听见这话没忍住,嘴角悄悄上扬。